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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戴克報告

為了解決鑰匙孔卡住轉不動的問題,作者菲立普.克婁代 這樣論述:

真相,可是會斬斷雙手,並留下永遠難以與之共存的傷口,而我們之間大部分的人,我們所想要的,不過就是活著而已。越不痛苦越好。   ● 榮獲2007年高中生龔固爾文學獎(Prix Goncourt des lyceens 2007)  ● 入圍2007年龔固爾文學獎最後決選  ●售出包括英美在內二十三國語文版權   從邊境過來的路上,已經很久沒有人出現過,也從沒有人想再走過這條只會帶來不幸與悲劇的路。   但在五月的某一天,一個外地人帶著家當突然出現。他的打扮特異,口音不同,但舉止文雅,彬彬有禮,常常一個人在村裡散步、畫畫。在他短暫居留的期間,這個偏僻小村的平靜生活幾乎完全被攪亂了。   波戴克要寫

的報告,就是關於這個外地人被村民集體私謀殺害的事件。因為他是村裡唯一受過教育的人,知道該如何正確用文字書寫表達;也因為他是唯一未參與謀殺案的人。所以村裡所有的人都希望由他來執筆撰寫報告,並且寄望透過他的文字來證明村民的清白。   但在蒐集資料的過程中,波戴克逐漸發現,這些要求他來撰寫報告的村民,並非完全都是無辜的。相反地,他們一個個都牽涉其中。同時波戴克也開始對圍繞在他周遭的村民有更多的認識,特別是村民所不希望被他發現的諸多秘密,包括他為什麼會被圍捕送到集中營,以及他離家的這段時間,他的妻子發生了什麼事。   波戴克並不冀望能夠為自己所發現的一切伸張正義,只是希望將真相公諸於世。而最終波戴克也

讓自己成為了真正的外地人。 本書特色   透過波戴克的報告,會看到封閉的小村因為恐慌、對陌生人的敵意而釀成的悲劇,以及人性的醜陋面並非只在戰爭時才會顯露,而是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你我遇上...... 得獎記錄   ● 榮獲2007年高中生龔固爾文學獎(Prix Goncourt des lyc?ens 2007)  ● 入圍2007年龔固爾文學獎最後決選  ●售出包括英美在內二十三國語文版權 作者簡介 菲立普.克婁代 Philippe Claudel   1962年生於法國洛林區Dombasle-sur-Meurthe,身兼大學講師、作家和劇作家,為法國備受矚目的中生代作家,已出版過14本小說。曾

以《莫斯忘記了》獲法國廣播金獎(Prix Radio-France-la Feuille d’or)、《千百悔恨中的一些》獲馬塞巴紐爾獎(Prix Marcel Pagnol)、《我放棄》獲法國電視獎。2003年以短篇小說集《小機械》獲龔固爾短篇小說獎,同年另以《灰色的靈魂》一書獲荷諾多文學獎,並登上法國暢銷排行榜。   克婁代擅長以平實卻富詩意與韻律感的文字,描畫生命複雜的情境。繼《灰色的靈魂》之後,2005年再以《林先生的小孫女》登上排行榜長達半年。2007年底推出全新力作《波戴克報告》,獲得高中生龔固爾文學獎,並入圍龔固爾文學獎決選。   2008年克婁代首度跨足電影領域,自編自導電影《

我一直深愛著你》,榮獲英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法國凱薩獎最佳影片、入圍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於2008年台北金馬影展受邀來台放映,深受觀眾好評。 譯者簡介 賈翊君   文化大學法文系畢,曾從事影視節目工作,後赴法學習電影。目前為自由翻譯,偶爾接觸劇場工作。譯作有《逆流河》、《騙徒之書》等。 導讀一份集體犯罪的真相報告 王秀文     菲立普.克婁代(Philippe Claudel)是法國當代文壇暢銷作家,他的第一部作品為《被遺忘的莫芝省》,之後陸續發表《灰色的靈魂》、《林先生的孫女》、《波戴克報告》等小說。《波戴克報告》出版於2007年,榮獲高中生龔固爾文學大獎,除了寫作之外,克婁代同時從事拍攝

電影和教書工作。     《波戴克報告》描寫主角波戴克從事花草生長記錄工作,某日被村民要求,為村裡謀殺事件寫報告。撰寫報告的過程中,他不斷地回想過去生活的片段,想起前往首都唸書、與妻子相遇以及戰爭爆發時,身處集中營過著煉獄般生活。故事的尾聲,隨著謀殺案真相的謎底揭曉,波戴克同時意外發現自己當年被送往集中營,竟是遭到同村村民的檢舉,看似平凡樸實的村民臉孔底下,卻藏匿著人性的醜陋面,於是報告完成之後,他也帶著妻小離開了村莊。   菲立普.克婁代以推理小說的架構鋪陳懸疑情節,將歷史事件透過文學書寫的方式陳述,儘管小說中並未明確描述事件發生的時間,連主角波戴克所居住的村莊,也只能隱約得知是位於歐洲某一

國家邊境。然而,整部小說中依舊喚起人類歷史上沉痛的集體記憶,透過波戴克的倖存和見證,受難者被集中營守衛當成畜生奴役,時時處於飢餓、恐懼、殘暴凌虐以及死亡的威脅,集中營裡最為慘烈的受苦景象,透過文字一一描述出來。   在這部作品中,克婁代揭露戰爭扭曲人性,它是一種意識操作的行為; 是一場鏟除異己的「淨化工作」。同時透過小鎮裡村民們所犯下的集體罪行,作者似乎意圖表達這種仇視外人的意識形態,並沒有從戰爭之後消失。故事一開頭,村民替來訪的外地人取名為Anderer,意指他屬於「其他人」,原文中作者以斜體字標明這個綽號,象徵他是村民眼中的「異者」、「異類」。而就深層涵義來看,「異類」這個貶意似乎等同怪物

,對「同類」而言,生存空間受到侵入,構成了威脅要素,就會被消滅。Anderer的到來,他的沉默寡言,出沒神秘,不愛與人交談,卻熱愛和他的驢子、馬說話的怪異舉止以及他身著華麗的服飾外表等等,一再地和居住在當地農莊,粗茶布衣的村民形成強烈的對比。此外,Anderer出眾的繪畫才能,敏銳的觀察力,將每個村民靈魂深處的虛偽、脆弱等陰暗面,以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畫,赤裸裸地呈現在他們眼前,引起村民的恐慌,最後卻為自己招致死亡的命運。同樣地,村民雖是戰爭的受害者,但是在戰爭的洗禮下,為求自保,卻變成自私的加害者,在外國軍隊佔領村莊期間,他們出賣自己的良心,將波戴克交給外國軍隊,只因為他並非土斯土長的當地人

。這兩位異鄉客的命運,突顯的都是本地人/外地人、同類/異類之間的相斥、衝突。   克婁代曾在監獄中教過受刑人長達十一年之久,他擅於運用密閉空間的喻象,鋪陳小說中懸疑的情節和神祕的氣氛。例如: 故事中的背景- 小村莊本身就是一個封閉空間,位於山谷之間的隱蔽處,四處被山谷遮蔽,與外界隔絕,密室環境形成村民心態上的狹隘。此外,密室亦具有神秘性,波戴克寫報告的地點位於儲藏室,打字機的背面是一道牆,幽閉的空間可以杜絕其他村民的監視、監聽; 同樣地,村民聚集在許洛斯客棧裡頭,緊閉大門謀殺了Anderer,之後他們在同一個地方,以集體力量要求波戴克撰寫謀殺案報告,客棧密室甚至成為犯罪的場所,這個內在空間牽引

著小說的主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匯集集體犯罪的真相。   主角波戴克並非英雄,相反地他只是一介平凡人物,然而他的學識,不僅還原村長以及其他村民集體犯罪的事實,同時揭露這股象徵父權專制力量的黑暗。克婁代以簡潔雋永的文筆,讓小說呈現童話般的詩意,寓言故事般的哲思,讀者在閱讀作品的同時,可以重新對戰爭、對歷史、對人類生存條件進行一番省思。 落雨的小村吳明益 國立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暨創作研究所籌備處副教授   寫這篇序的這一個月中,我恰好有一個機會和孫大川老師同台演講。演講時他提到一開始漢人稱原住民為「番」,是把原住民當成非人的動物。(確實如此,《說文解字》中的「番」就解作「獸足謂之番,(人人)采

田,象其掌。」)後來日本人來了,把番字加上草字頭,變成「蕃」。他說,好像我們從動物變成植物一樣。台下哄然大笑,那麼熱烈的笑聲讓我有點感傷。讓我想起已經讀了數遍的《波戴克報告》,那些「他者」(the other)。   《波》的敘事結構看似簡單(為避免打擾讀者閱讀,我不打算提太多情節),以小村一位居民波戴克的敘事展開,他被迫記錄「那件事」,並且寫出報告。而波戴克報告中的主人翁,是一個被稱為安德雷(de Anderer)的異鄉訪客。Anderer在德文中便是「他者」的意思,而小村居民有時候叫他禿眼仔、喃喃人、月亮來的,或從那裡來的人。   寫異鄉客、戰爭或種族問題的小說在當代都不少見,傑作也不少。

我個人就深深被柯慈(J. M. Coetzee)、莫莉森(Tony Morrison)震動過。但克婁代的敘事別具魅力之處,在於他善以一種「擬偵探」的方式寫作,不斷反覆鋪陳謎面,而將謎底留待小說最後揭露,或讓讀者發現,一切根本沒有謎底。這在之前的《灰色的靈魂》和《林先生的小孫女》已現其端,《灰》本質上就是一個關於戰時小女孩被謀殺案件的重述,而林先生的小孫女的敘事源起於戰爭中極其平凡的死亡(在一次轟炸中子女雙亡,於是爺爺只好帶著小孫女在難民營中生活),卻要到小說的末尾讀者才知道一路閱讀時掛心的小孫女並不是「活著」的小女孩……。而《波戴克報告》呢?我必須承認,從一開始讀到波戴克開始倒敘「那件事」是怎

麼發生的,我就不斷在心裡建構那場「可能的」殺戮場景,但一直讀到安德雷站在村民房屋門口,不斷高喊「兇手!兇手!」那一刻,才恍然覺悟克婁代做為一個敘事者的高明與殘酷。我已和村民一樣,涉入了「那件事」,做為一個讀者,我已在「心中」參與了那場殺戮。   儘管我在讀《灰》和《林》時,就深深被克婁代「綿裡針式」的文字力道懾服,但讀到《波》時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惆悵情緒出現。波戴克為什麼會被選為「那件事」的記錄者?那是因為他「讀過書」、「會寫字」、「會用打字機」……而這就是留下記錄的條件:文字。無人知曉那個被克婁代創造出來的村落位於這個世界那個地方,他甚至刻意塑造了一種接近德文的方言,來呈現這個虛構村落的話語

。但我在閱讀時毫無猶疑地相信那個在夢中告訴克婁代「我的名字叫做波戴克,我跟那件事毫無關係」的敘事者,所說的一切盡皆為真。因為全書的文字如此深沉、有力,像一把匕首剜出我們的靈魂,我們的思想。村民要波戴克寫下記錄原是為了「脫罪」,但在戰爭中,波戴克自己就是被村民以「外來者」的身份出賣給占領軍的。波戴克因此在集中營中像狗一樣被對待,唯一支持他回到村子的,是對家人的愛。因此,波戴克的報告究竟是「記錄」,還是「自述」?是脫罪還是控訴(甚或自訴)?做為一個書寫者,我們究竟如克婁代所說,是「一個隱去自己情感的人,好讓自己成為一隻手,一隻在紙張上劃下文字、以便拯救記憶的手」,抑或我們的文字就是情感、記憶的本身

?除此之外,再無依藉?   克婁代讓波戴克原本扮演的職業是記錄村莊的「植被、樹木、不同的季節與獵物、思托比河的枯水期、雪量及雨量的狀態」,但「波戴克報告」,會不會在本質上跟這樣「幾乎被遺忘」的,彷彿自然觀察的報告並無二致?人類社會發生過太多這樣的事了,多到幾近於季節流轉,河流豐枯,多到我們隨時都會忘記,於是我們得靠書寫者來幫我們記起。   拿到書稿後,隔天我便毫無歇息地一口氣讀完,並深深被它所震顫,因此不自量力地寫下這篇文章,邀請願意檢視自己靈魂的讀者閱讀。而那份編輯寄來的書稿,可能因為印表機墨水不足,從作者刻意安排的一場雨的描寫後墨色漸淡,到最後幾頁文字幾不可見。克婁代正讓重要情節逐步在雨中

揭露,而我竟有了一種看著落雨的小村所發生的一切,卻又看不清一切的錯覺。我的閱讀變得極慢,像是得避開雨水,才能透過克婁代彷彿雨般具有滲透力的文字,試圖感受他所「報告」給我們的「真相」。   可是波戴克說:「真相,可是會斬斷雙手的。」因為真相可能是「秘密、苦惱、醜惡、錯誤、困惑與卑劣」。而小說家為什麼寧可被「斬斷雙手」,也要以文字「報告」?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那些願意為Anderer寫作的作者,才得以回答。而你手中的書,正是其中一本,它可能讓你的靈魂遍體鱗傷,也同時讓你的靈魂尋得微光。 作者序波戴克報告給台灣讀者序   這本書是在某個夜裡誕生的。在那天夜裡,我夢到了一句話,就好像有時候我們會夢到某張

面孔、某個景色,或是某個場面,在我們腦海中變換主題卻不斷重複上演那樣。那是頭一次有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然而,仔細想來,一個作家夢到一句話,倒也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隔天早上,我一醒來,便立刻記下了這句話,彷彿它是一個奇蹟的果實,來自一個脆弱的奇蹟,也許只需白晝便足以讓它永遠消失蹤影:   「我的名字叫做波戴克,我跟那件事毫無關係。」   重讀一遍之後,這些字句撼動了我,原因是這個句子的單純爽直,也因為這個名字,波戴克,他是這句話的核心,想要吐露一些事情。這個波戴克是何許人?他來自何方?他是怎麼、又是為了什麼原因,來到我的夢裡拜訪我,以他沒有形體的聲音碰撞我的睡意?人家是對他有什麼責怪,以致於

他要這樣為自己辯護?   我喜歡提問題,卻嘗不到答案的滋味,總之是得不到立即的答案。波戴克擊打了我的夜晚,敲著我的窗戶,卻留下我一個人。孤獨一人,與他單薄卻堅決的告白同在,是那種值得在法庭上陳述的告白。我不需要更多資料了,當天便在手提電腦上開啟了一個新文件,寫下那個句子,並把文件命名為「波戴克的告白」,而很快、在短短幾分鐘後,我又把文件標題改成了「波戴克報告」。   接下來,一切便只是取決於時間了。   我只在我想寫的時候、在書寫的渴望變得十萬火急的時候才會書寫。對一個作家而言,寫東西是沒有行事曆、沒有時間表的。有的僅是渴望,那是一種灼燒的感覺,當它變得那般強烈到無法承受時,作家便得馬上放下所

有其他活動,毫不耽擱的讓自己專心投入寫作之中。   我便是如此與波戴克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他來到我背後,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在我忙著別的事情的時候,在我身旁坐下。他就待在那裡,不吭聲,也不引人注意,但也不離去:於是我便心知肚明,自己必須繼續他的故事。我很少這樣清晰地感覺到一個角色的存在,幾乎像人一樣的存在,靈敏的肉體,具有呼吸,有點駝背、順從的小小身軀,卻滿懷著某種痛苦的平靜。我的這位人物就是這個樣子。沒有面孔。只有聲音。儘管在形體上如此抽象,他的存在卻是十分強烈。   在寫作這本書的過程中,我從來沒有忘記來自黑夜的波戴克,他來自我的夜,也來自所有人類的夜。他是黑暗與晦澀世界派來的使

者。他來自一個話語已經不再通行的國度,因為那裡的人已經摧毀了話語,一如他們毀滅了其餘一切:世界的美妙與期望。正常來說,沒有人會從這個國度裡回來。沒有人。除了波戴克。波戴克回來了,而且他來找我,他找到了我,要我把他的聲音與他的故事記錄下來。   這段過程對我來說從來不覺得痛苦,即使我所訴說的故事承載著最高的痛苦程度。書寫的動作,使得我所敘述的這個故事能夠存在於現實環境中,但書寫卻也讓我保持了距離。我是個擺渡人,而不是見證者。我是抄寫人,一個隱去自己情感的人,好讓自己成為一隻手,一隻在紙張上劃下文字、以便拯救記憶的手。   有時候,好幾個月過去,在這長長好幾個月之中,波戴克都沒有來找我,於是我便幾

乎完全忘記了他,忙著進行別的書籍或是別的計畫。然後他便會在我最料想不到他會來的時候出現,安頓下來,就再也不動。我便明白我該再度開始寫作。   以上所言,是關於這本書的誕生的表述方式之一。我也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說。表達的方法有上千種。我也可以說,這句某個夜裡夢到的話,就好像有人給我的一把鑰匙──是誰給的呢?──它讓我終於開啟了一扇門,而我已在門外耐心等待了那麼多年。我也可以說,這本小說是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份,從「灰色的靈魂」開始,然後是「林先生的小孫女」,而把這三本小說結合在一起的,是對於戰爭與戰爭所帶來的影響、對於人在歷史中所占的位置、對於人面對重大事件的脆弱,所做的反思。同樣地,我也可以說,「波

戴克報告」是我自童年以來,對於亡族滅種的大屠殺行為所做的反省,所得到的笨拙而未完成的結果。當年,應該是我十來歲的時候,我發現了納粹死亡集中營的存在,以那個時候來講,事件發生在還不算太遙遠的過去。這個真相的痛苦,這一切就發生在我也身為一份子的人類之中的這個事實,那些變成了劊子手的人們就是些跟我一樣的人。這一切,從此便不斷糾纏著我、砥礪著我。而我繞著這本書打轉了這麼多年,一如我至今仍繼續繞著那個人性陷落其中的巨大黑暗深淵打轉。   不過我也可以說,「波戴克報告」的構思與醞釀,宛如一本愛情小說,因為這點跟我先前所說的一切,也同樣是千真萬確。我夢想寫作一本愛情小說。我不知道我是否具有寫愛情小說的能耐。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有一天能做得到,不過儘管如此,在這本書裡,我往往是因為思索著將主角與他的妻子艾梅莉亞、他的女兒普雪與他的老母親費朵琳結合在一起的這股龐大的愛,我才找到力量繼續他的敘述。今天,經過將近三年的時間,我寫完了這本小說,我所留下來的便是這一點:在這個殘酷、痛苦、差點吞沒了波戴克、摧毀他、讓他淪為無物(或一無是處)的無盡暗夜之上,存有一線微弱卻永恆的愛情之光,像是一個堅實嚴密的承諾,任何一切都無法玷污。是的,有這麼一絲清明而溫暖的光線,這麼一隻伸出的手,這麼一個吻和這樣一個擁抱,讓我相信並且希望,永遠都會有明日的存在。 Philippe Claudel寫於2009年11月 29日

我的名字叫做波戴克,我跟那件事毫無關係。我得說出來。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啊,我什麼也沒做,而且在事情發生後,當我得知事情的經過時,我本來打算永遠也不要再提起這事,我本來打算綑綁起我的記憶,將之牢牢裹在繩索中,好讓它安穩的像一隻困在鐵網裡的貂那樣。但是其他人強迫我:「你呢,你會寫啊」,他們對我說:「你讀過書的。」我回說讀那點書不算什麼,何況我甚至沒有完成學業,而且我對讀過的東西也沒啥印象了。他們才不想理解這些呢:「你會寫東西,你認得很多字,知道怎麼用字,也知道怎麼用文字來說一些事情。這樣就夠了。咱們呢,咱不懂得這些。咱們會講的亂七八糟的,可是你啊,你會說話,然後這樣他們就會相信你。再加上你又

有那台打字機。」那台打字機,老舊的很。好幾個按鍵都壞了。我沒有任何可以用來修理的東西。機器任性的很。疲憊不堪的機器。有幾次它就這麼卡住,沒給我任何警告,彷彿它是在反叛似的。不過所有這些情況,我都沒說,因為我不想最後落的跟Anderer(外人)一樣的下場。不要問我他的名字,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很快地人們便使用徹頭徹尾捏造出來的方言詞彙來稱呼他:禿眼仔──因為他的眼神有點從他臉上跳出來的緣故;喃喃人── 因為他話說的很少而且總是用我們覺得好像在呼氣一般的小小音量說話;月亮來的──因為他看起來雖然人在我們這卻是心不在焉;從那裡來的人。不過對我來說,他一直都是──外人──,也許是因為除了他是從不

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之外,他還與眾不同,關於這點,我很清楚:甚至有時候,我得承認,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就是我。他的真名,我們之中從來沒有人曾經問過他,除了也許村長有問過一次,不過我想他並沒有得到答案。現在,我們什麼都再也不會知道了。一切都太遲了,然而這樣很可能還比較好。真相,可是會斬斷雙手,並且留下永遠難以與之共存的傷口,而我們之間大部分的人,我們所想要的,不過就是活著而已。越不痛苦越好。這就是人性吧。我很確定你們會跟我們一樣,要是你們了解戰爭,了解戰爭把這裡變成什麼樣子,特別是那些隨著戰爭而來的事情,那好幾周,好幾個月,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那個男人來到了我們的村子,然後就住了下來,就這樣,很突然地

。為什麼選上了我們的村子?山垛上有這麼多個村子,座落在林子裡,就好像安置在巢裡的蛋一樣,而且很多都與我們村子並無二致。為什麼就是選了我們這個離什麼都遠的偏僻村子?我所講的這一切,就是他們說他們想要我來記錄這些的那個時候,是在許洛斯客棧裡發生的,大約是在三個月以前。就在之後…… ,就在那之後……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就說是那個事件吧,或者說慘劇,或著說事故。除非我用Ereigniës來稱呼。Ereigniës是一個很詭異的字,滿是煙霧,鬼魅般的字眼,而它的意思差不多是「發生了的那件事」。從方言裡找一個字來說明這些,也許還比較好,那是一種不是語言的語言,卻與住在這裡人們的處境、氣息與靈魂,如此完

美地契合。用Ereigniës來形容無法形容的事情。好吧,我就說Ereigniës。所以說當時那件事才剛剛發生。除了兩三個足不出戶的老人之外,大概還要加上裴貝神父,他當時應該在他那座有著像展翅老鷹般大牆的小教堂內某處,喝李子酒喝得醉醺醺的,除了他們以外,所有的人都在場,在像個有點昏暗的大山洞似的客棧裡,菸草與壁爐的煙把大家悶得快要窒息,剛剛發生的事讓大家變得遲頓,嚇得呆滯,然而同時,該怎麼說呢,又感到心頭寬了,因為事情一定得做個了結,不管是用這個方法還是別的法子。我們再也承受不了了,您要知道。每個人都退縮在自己的沉默中,即便我們幾乎有四十個人在客棧裡,擠得像是一捆柴裡的柳樹枝,擠到快要透不過氣

來,擠到聞得到別人身上的味道,他們的口氣、他們的腳味、他們的汗,與潮濕舊羊毛或呢絨衣服上的嗆人霉味,他們的衣服上沾抹著塵土、樹林、肥料、麥桿兒、葡萄酒與啤酒,尤其是葡萄酒。不過倒不是說因為大家喝醉了,完全不是,拿酒醉作為藉口實在是太方便了。這樣會一下子抹去所有的凶殘暴行。太簡單了。太過於簡單了。我會努力不要去淡化那些十分艱苦而且複雜的事情。我會盡力。我不保證我一定做得到。請大家搞清楚我的立場,我再說一次,我啊,我大可閉嘴沉默,但是他們要求我來敘述,而且當他們要求我做這件事的時候,大部分的人拳頭都握著,要不就是把手放在口袋裡,我想像他們的手緊緊的握著刀柄,就是這些人剛剛才用來……

緊閉的門扉

為了解決鑰匙孔卡住轉不動的問題,作者石持淺海 這樣論述:

2006「這本推理小說真棒!」第二名 2006「十大本格推理小說」第二名 入選2005文藝春秋「十大推理小說」 這本推理小說真棒! 一場熱情男人與冷漠女人的交手戰! 相隔多年舉辦的一場大學同學會, 七個朋友聚集在成城的高級民宿裡。 (這個地方正可以構築起一間完美的密室──) 當天,伏見亮輔在客房裡佈置出意外現場的狀況,殺害了學弟新山, 現場被封閉起來,外面的人不得其門而入。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門外的朋友為新山的安危感到著急, 有人提起了自殺說的可能性,犯行看似如計畫一般已經成功了, 然而,獨獨與會者之一──碓冰優佳卻產生了疑問。 優佳一個一個解開了縝密的偽裝工作的漏洞, 在緊閉的門扉之前,

兩個人展開了一場令人窒息的腦力大戰……。 這本推理小說真棒! 一場熱情男人與冷漠女人的交手戰! 他,是冷靜而熱情的男人, 她,是冷靜又冷漠的女人; 同樣都以理性取勝, 但面對男女情愛這種最難以控制的局面時, 究竟誰會落敗? 原本愉快的同學會,轉眼成了讓人窒息的心理戰。 愛情、死亡、線索、動機,以及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 讀者支持度成長最快的日本推理小說家 得獎力作! 2006「這本推理小說真棒!」第二名 2006「十大本格推理小說」第二名 入選2005文藝春秋「十大推理小說」 石持淺海 著  陳惠莉 譯  名人推薦 既晴   本格推理作品經常出現的「密室謀殺」,在石持淺海最新力作《緊閉的

門扉》中,出現了嶄新的詮釋。原本在推理小說中一旦發現密室謀殺案後「理所當然」的「破門而入」,在他巧妙的情境佈置之下,反而逆轉成為最牢不可破的心理羅障。 紗卡   這是一部以犯罪小說形式所呈現,完全本格解謎的倒敘推理傑作。作者一開始就將案件細節與兇手身分攤在讀者面前,然後讓兇手與其他角色一起登場。讀者除了挑戰這個犯罪的破綻以外,還必須推理出兇手的動機。全書邏輯辯證嚴謹,娛樂性十足,喜好推理的朋友萬萬不可錯過! 曲辰   在《緊閉的門扉》中,石持無疑的展現他作為推理小說家的自覺與成長,習慣運用的封閉空間導入了「結界」的概念,形成莫名的束縛,讓故事只能依循著理性前進。因為除去了不合乎常理與過度誇張的

設定,讓在屋子內展開的心理戰,有著更為懾人心魂的壓迫感。 作者簡介 石持淺海   1966年出生於日本愛媛縣。2002年在光文社所舉辦的發掘新人計畫「Kappa-One」中以長篇小說《愛爾蘭薔薇》出道。2003年的第二本作品《月之扉》,在各類推理小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名列2005年日本三大推理小說年度排行榜前三名。本書為其第五部作品,作者初次嚐試以倒敘的手法完成推理小說。 主要資歷如下: 2002年長篇小說《愛爾蘭薔薇》獲選為KAPPA NOVELS發掘新人的「Kappa-One」計畫的第一部作品。 2003年出版的第二部作品《月之扉》在各類前十大排行榜中,都名列前茅,也成為第五十七屆日本推

理作家協會賞的候補作品。 2004年作品《水迷宮》入選「原書房」十大本格推理小說。 2005年作品《緊閉的門扉》入選日本「文藝春秋」十大推理小說、「寶島社」這本推理小說真棒第二名、「原書房」十大本格推理小說第二名。 譯者簡介 陳惠莉   獅子座A型,畢業於淡江大學日文系。曾任雜誌社編輯,目前專職日文書籍翻譯。與多家出版社合作,譯作有《十二國記》、《涼宮春日》系列、《憂鬱塔國》等等。翻譯越多的書籍,越發覺得箇中之不易,因而自我期許當更努力掌握翻譯之精髓,以期達到翻譯「信、達、雅」之最高境界。 序 門緊閉著 第一章 同學會 第二章 談笑風生 第三章 懷疑 第四章 對話 第五章 門開了 序

門緊閉著   伏見亮輔一進房裡,便將房門上了鎖。  當新山和宏回到房裡關上門時,他並沒有聽到上鎖的聲音。今天住在這間民宿裡的人都是熟人,不需要太在意安全方面的問題──新山自己是這樣說的。看來他真的是沒上鎖。  房門的鎖是一種喇叭鎖,只要按下門把中間的按鈕就可以上鎖了。伏見用戴著手套的手按下按鈕,門鎖便發出喀喳的一聲鎖上了。他握住門把,輕輕地拉了拉。門移動了幾毫米──可能是一毫米,頂多也只有兩毫米──,被門鎖卡住的鎖舌抵在門框鎖孔上固定住,現在沒有任何人進得了這間房子。他用背抵著已經上鎖的房門,確認房間裡的狀況。  房間是長條形的格局。門的正前方有一扇將近兩米寬的窗戶,窗戶下方擺著一張圓桌和兩把

籐椅。右側有一扉通往浴室和洗手間的門,那道門是關著的。左側併排著兩張稍窄的雙人床。前頭的一張床靠近房門和浴室,另一張則靠近左後方的牆壁。前頭的那張床是空著的,後面那張床上則有一道人影。  他把視線望向窗戶的方向,窗簾是半敞開著的。根據早上的天氣預報,今天一整天都會是好天氣。看來預報是準確的,柔和的陽光從窗口射了進來。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因為窗戶的方位向東,所以射進屋內的光線已經變得很微弱了。房內的燈並沒有點著,顯得有點陰暗。他按下裝設在門邊的開關,點亮了燈。房內頓時變得亮晃晃的,彷彿連細微的部分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房間的面積非常寬,裡面擺設的都是豪華的傢俱。陽光從窗簾半開的窗口射

進來,灑在半張桌子上。桌腳邊擺著一個波士頓包,大小剛好適合短期旅行時使用。桌上有本來就附設在房裡的電話和檯燈,另外還有這間六號房的鑰匙和行動電話以及香菸及打火機。這家民宿一共有四間禁菸房和兩間吸菸房。在這次活動的參加者當中,只有新山是癮君子,伏見早就戒菸了,不過因為本來也是個老菸槍,所以對菸味並不排斥。也因為這樣,他們兩人就被分到抽菸者專用的客房。菸灰缸裡只有一根菸蒂。從新山剛剛睡眼惺忪的樣子看來,應該不會是在回到房間入睡前抽的菸,大概是在先前把行李放進衣櫃隔層的時候抽的。吃中飯時,他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抽菸,極力忍著菸癮,想必一回到房間就迫不及待地哈了一根吧?  伏見將視線移往床舖。新山躺在

靠近後面的那張床上,銀框眼鏡仍然架在臉上,閉著眼睛,發出沉穩的鼻息聲。身上穿著灰色的T恤,下頭是黑色的牛仔褲,剛剛打掃時他就是穿著這身衣服。見新山滿身汗水,卻沒有換過衣服,可見他還沒有洗過澡吧?  新山睡得很沉。伏見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新山確實是聽從他的建議吃了藥。想必是抗拒不了湧上來的濃濃睡意,等一回到房裡一定立刻倒頭就睡了吧?他試著去搖了搖新山的身體,沒什麼反應,可見新山已經陷入幾近昏睡狀態的深度睡眠當中。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伏見的計畫進行。  伏見俯視著新山好一會兒,把手插在自己的腰上,頓時有一股隱約的幻痛感。他的視線從新山身上移開,轉向浴室。這間客房的浴室和洗臉台,還有洗手間的入口都

是同一道門。裡面以玻璃隔板將這些設施隔開來,浴室裡有浴缸和沖洗身體的洗浴處。日本人都喜歡泡澡,然而,大部分的民宿都很少提供這樣的設施。也許是調查過女性房客對一般的民宿設施覺得比較不滿意的地方並加以改進,因而採用了這樣的設備,不過對在這一次的計畫中需要用到浴缸的伏見而言,這倒是十分有利的。  浴室裡面還很乾爽,看來新山果然是沒有用到浴室。伏見將浴缸的水栓給堵上,扭開水龍頭。他將安裝在水龍頭旁邊的水溫調節桿調到四十三度。一開始流出來的是冷水,隨即就變成了熱水。浴室裡很快地就瀰漫著氤氳的蒸氣。  趁著放熱水的當兒,伏見又去做了別的事情。新山仍然睡得像死豬一樣。他打開放在桌子底下的波士頓包,檢視裡面的

東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用衣服包裹起來的威士忌酒瓶,鐵定是新山帶來當伴手禮的。不過,投宿在這裡的人恐怕都沒有機會喝到這瓶威士忌了吧?  包裹著威士忌酒瓶的是一件綠色的T恤,或許是打算今天洗完澡之後換上的衣服吧?另外就是裝在附有拉鍊的塑膠袋裡的單件免洗內褲,再底下是捆在一起的牙刷和刮鬍刀,放在防水袋裡。好像沒有新山平常愛用的沐浴用品,譬如洗澡用的海綿等。伏見將礙事的威士忌從包包裡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穿過瓶身,在桌子上灑下了一道琥珀色的影子。放在威士忌酒瓶旁邊的行動電話吸引了伏見的目光。如果手機在他待會兒即將進行作業的過程當中響起的話,可能會把新山吵醒。伏見鬆開了拿著威士忌酒瓶的手

,拿起行動電話,切換成靜音模式。這麼一來就不會受到打擾了。他將電話放回原來的地方。  伏見重新開始進行作業。他從包包裡拿出之前裹著威士忌酒瓶的T恤和新短褲,還有裝著免洗內褲的塑膠袋。他將T恤和短褲掛在桌邊的籐椅上,塑膠袋則擺在腳邊。  他走進浴室,確認一下浴缸裡的水量。等確認水量還不夠之後,又回到房間裡。他走向床舖,新山還熟睡著。  他從房門的角落拿起橡膠製的門擋。這種門擋是屬於楔形的,從房門內側夾在門縫底下就可以卡住房門。這家民宿沒有安裝門鏈,除了安裝在門把上的鎖之外,就是用這個門擋來防止外人從門外入侵。他拉起新山的手,讓他握住那個門擋。這麼一來,上頭就有新山的指紋了。他將門擋放到地上,再度

站到新山的旁邊。新山仍然熟睡著,完全不知道伏見正俯視著他。  浴缸?的水已經流滿了。伏見將自己的袖子捲到手肘的部位,靜靜地走近新山,他先拿掉了他的眼鏡,將眼鏡擱在枕頭邊,再拿下他的手錶,跟眼鏡放在一起,然後用力地抱起新山。伏見這幾年來都持續到健身房去鍛練身體,所以抱起纖瘦的新山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將新山扛在肩上,帶到浴室去。一路上還刻意讓新山的右手去碰觸浴室的門把、玻璃隔板,以及水龍頭,以便留下他的指紋。新山還是沒有醒來。  伏見將新山輕輕地放到洗浴處,讓他趴躺著。然後再度將新山抱起來,把他的頭慢慢地放到浴缸裡去,讓他整個頭都沉進水裡。  伏見用兩手壓住新山的後腦杓和衣領。一開始新山沒

有什麼反應,但是過了幾秒鐘之後,新山的身體開始痙攣了。不知道是不是意識清醒過來了,他舞動著手腳,企圖掙脫目前的狀況,但是因為他的頭被壓得死緊,所以新山根本無法動彈。痙攣的程度越來越強烈。伏見使盡全身的力量壓制著新山。  新山不再痙攣了。  伏見仍然壓著他的頭。  一分鐘。  兩分鐘。  過了三分鐘,伏見鬆開了手,新山慢慢無力地滑落到浴缸外頭。伏見將新山趴著的身體翻轉過來,讓他變成仰躺的姿勢。新山閉著眼睛,臉部鬆弛。原來死人的臉是這麼一回事啊?伏見心裡想著,同時把手伸到新山的鼻孔下方,沒有呼吸了。他又量了量新山的脈搏,感覺不到任何脈動。這就證明了他的血壓已經下降到谷底了。伏見用手指頭扳開新山的眼

皮,瞳孔是放大的。到了這個時候,新山已經是仙丹靈藥都救不了了。他的心臟還在跳動,但是當伏見再度將他的頭壓進浴缸裡面幾分鐘之後,心臟也就整個停止了。伏見看看手錶,下午四點五十分,這是新山魂歸離恨天的時刻。  伏見開始動手脫下新山的衣服。屍體是不會有任何抗拒的,脫起衣服來是再簡單不過了。剛剛新山是整個頭被壓進浴缸?的,所以T恤的衣領整個都濕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伏見抱著從新山身上脫下來的衣服走出浴室,放在籐椅的椅面上,只要經過一段時間,T恤就會乾掉,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衣服曾經被水弄濕過吧?新山說過,一回到房裡,他就要先去上洗手間。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膀胱裡並沒有殘餘的尿液,真慶幸新山並沒有

出現窒息的人往往會出現的失禁現象。  伏見又回到浴室。他將全身赤裸的新山抱起來,讓他以仰躺的姿勢躺進浴缸裡,然後拉住新山的腳,把他的兩隻腿拉到浴缸外頭來,於是新山的頭部必然就沉到水裡面去了。伏見讓新山保持著這個姿勢,然後靜靜地走開。他拿下蓮蓬頭,沖灑著浴室的地板。因為他擔心自己的毛髮很可能在不注意的當兒掉落在現場。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他環視整間浴室。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了,應該沒有什麼會啟人疑竇的地方了。  他用毛巾擦乾戴著手套的手,離開了浴室,再從壁櫥裡拿出各式毛巾,有洗臉毛巾和浴巾,還有腳踏墊。他將腳踏墊擺放在浴室的門口,浴巾掛在安裝在浴室門上的吊桿上,再將洗臉毛巾放進浴缸裡,最後再將脫放在

床舖旁邊的室內拖鞋拿到用玻璃板隔間的浴室門口。房客入浴的偽裝工作到此就算是非常完美了。「吃過藥之後入浴,結果在浴缸裡昏睡過去而溺死的男人」的佈局就完成了。  伏見翻找長褲的口袋,拿出被揉成一團的衛生紙,裡面包著飯粒。吃午餐時他故意掉落了一小團飯粒,衛生紙裡包著的就是那團飯粒。衛生紙的外側黏著幾粒米飯,不過紙團裡的米粒倒還安好。他拿出兩粒飯粒,以大姆指和食指搓捻了幾次,飯粒變得黏糊糊的,現場製作的漿糊就完成了。  伏見用左手拿起門擋,小心翼翼地避免破壞了新山的指紋,再用右手慢慢地旋轉門把。門把發出喀喳一聲,鎖鬆開來了。他慢慢地將門拉開幾公分,外頭沒有人。投宿在設有吸菸房的「分館」的只有伏見和新山

兩個人,照說應該會有好一陣子不會有人到這邊來。他再把門縫開大一點,把頭探了出去,走廊上也不見任何人影。  伏見蹲下來,將飯粒黏在門擋的前端,再將門擋頂在房門的下頭。門擋靠著搓捻過的飯粒所產生的微弱黏稠性黏在門上。他輕輕地試著開關房門,門擋便隨著房門一起移動。之前他在自己家裡已經練習過幾次黏貼的作業。他按下門把上的按鈕,來到室外。飯粒雖然會成為證據,但是他也事先想出了可以在自然的狀況下將之回收的方法。  走廊上空無一人。他握住走廊那一頭的門把,試著左右旋轉。門把已經上了鎖,一動也不動。他靜靜地將門拉上,直到門縫只剩下三十公分左右,然後他把頭探進房內,看著門下方,門擋確實是卡著門的。他把頭縮了回來

,拉上門。正待把門整個關上時,他突然想到了。  燈是否該讓它亮著呢?  他思索著。看看窗戶,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就一般投宿民宿的人而言,如果在天色開始變暗的時候去洗澡,會將房間裡的燈熄掉嗎?  伏見得到的結論是不會。於是他沒有按掉燈光的開關,再度握住門把,慢慢地將門拉上。  咚的一聲,門關上了。  他試著左右旋轉門把。門把動也不動,門是打不開的。就算用備份鑰匙開門,也會因為門擋的阻擋而打不開門吧?  ──大功告成。  伏見兀自點著頭。  密室殺人的工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