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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飛鷹幾層樓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古龍寫的 護花鈴(下)【精品集】 和古龍的 護花鈴(上)【精品集】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風雲時代 和風雲時代所出版 。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笑傲飛鷹幾層樓,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護花鈴(下)【精品集】

為了解決笑傲飛鷹幾層樓的問題,作者古龍 這樣論述:

  《護花鈴》為古龍早期作品中最具創意,結構最嚴密的精心傑構。   古龍在成熟期所撰許多膾炙人口的代表作中,有若干迥異流俗的情節、匪夷所思的橋段、戛戛獨絕中的人物典型,以及絲絲入扣的心理刻畫,在早期名作的表述中,已可看出端倪。但由於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尚未被整合到充分系統化、節奏化的敘事模式之中;所以,往往予人以「七寶樓台,炫人眼目,拆散下來,不成片段」之感。儘管如此,配上了古龍那彙集浪漫才情與古典素養於一體的文字魅力之後,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仍使得《護花鈴》展現出晶瑩剔透的風貌,並為六十年代初期的台灣武俠文壇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氣息。   「諸神之殿」,這個傳說中擁有無數武林秘笈

的地方,神秘無比,此時,南宮家履行諾言,南宮長子南宮平,帶著家產,隨諸神殿使者風漫天搭船前往諸神殿。只是,距離諸神殿愈近,風漫天的表情就愈嚴肅。   海上風平浪靜,船上卻危機四伏。風漫天的仇敵「得意夫人」,竟易容潛伏船上,循得機會,迷昏風漫天及南宮平。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船上的伙夫癩子出手拯救了兩人。原來,這醜惡髒污的癩子,卻是南宮平心中最最牽掛的梅吟雪!   久別重逢、誤會冰釋的喜悅,讓兩人緊緊相依,風漫天有感於兩人情愛,遂作主替兩人成婚。   南宮平將一對「護花鈴」送給梅吟雪為信物,「護花鈴」原為三對,是昔日號稱「風塵三友」的南宮平父母及魯遷仙三人所有。只要其中一對護花鈴輕輕一搖,另兩對護花

鈴就會起共振,因此,只要一人遇險,其餘兩人便可前往救助。當年,南宮常恕及魯遷仙都對南宮平的母親有意,因此將此鈴取名「護花鈴」。   只是,「護花鈴」真能守護有情人嗎? 作者簡介 古龍   如果說金庸是舊派武俠小說的改良者、總結者、集大成者,那麼古龍則是新派小說的締造者、開拓者、樹豐碑者。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彩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英雄人物的綜合。」   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

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本社另有出版古龍作品新編全集(32開本) 導讀推薦 筆底驚濤腕底風--以《護花鈴》和《彩環曲》為亮點的古龍早期名作   古龍的崛起、茁壯、成熟與突破、掙扎、再突破、再掙扎……堪稱是台港武俠小說創作高潮時期的一大「奇蹟」。就作品的數量而言,他在二十餘年的創作期間總共留下了六十一部,約兩千五百餘萬字的心血成績,平均每年的創作量不下於一百萬字;就作品的質量而言,幾乎每一部都有可觀之處,成熟時期的作品尤其往往生機盎然,靈光四射,堪與金庸作品分庭抗禮,而毫不遜色。   才華橫溢的古龍   古龍的創作生涯與創作表現,有不少值得注意的地方

,其中之一,是他的才華在相當年輕的時期即已光芒四射。他從十八歲寫作第一部武俠作品《蒼穹神劍》開始,即與武俠小說的創作結下了不解之緣;到三十一歲時,他已完成《武林外史》、《名劍風流》、《絕代雙驕》、《楚留香傳奇》等膾炙人口的名作。而金庸則在三十一歲時,才開始撰寫他的首部武俠作品《書劍恩仇錄》;相形之下,古龍的「早慧」是十分明顯的。金庸在四十七歲時完成了他總計十五部武俠作品的撰作,而開始進行逐步的修訂工作;而古龍卻在四十八歲那年猝然逝世,留下了一個甫在進行嘗試的寫作計劃,即:以一系列短篇武俠作品,串連成長篇巨帙的「大武俠時代」。   而在三十一歲至四十七歲之間,諸如《蕭十一郎》、《流星.蝴蝶.劍》

、《天涯.明月.刀》、《多情劍客無情劍》、《邊城浪子》、《陸小鳳傳奇系列》、《七種武器》、《大地飛鷹》、《英雄無淚》等風格驚絕、生面別開的力作逐一問世,真令讀者有置身山陰道下,目不暇給的驚喜。時值金庸停筆之後,唯古龍以一支生花妙筆獨撐武俠文壇;於今想來,若是古龍也有機會修訂他的全部作品,則他的文學地位必較目前大可提升,殆可斷言。   苦悶時代的閃光   依照古龍自己的說法,沒有寫武俠小說之前,他本身就是個武俠迷,而且是從被稱為「小人書」的連環圖畫看起的。古龍曾回憶道:「那時候的小學生書包裡,如果沒有幾本這樣的小人書,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可是,不知不覺小學生都已經長大了,小人書已經不能再滿足我

們,我們崇拜的偶像就轉移到鄭證因、朱貞木、白羽、王度廬和還珠樓主,在當時的武俠小說作者中,最受一般人喜愛的大概就是這五位。然後就是金庸。於是我也開始寫了。引起我寫武俠小說最原始的動機並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為了賺錢吃飯。」--見古龍:「不唱悲歌」   其實,古龍在此處的陳述顯得過於簡略。一九五○至一九六○年的台灣,在物質生活上確然相當匱乏,古龍隨其家人從香港到台灣時年方十三歲,對世間當充滿憧憬;但由於家庭變故,父母仳離,他在上大學時的第一年即已面臨生計的煎熬,亦是事實。然而,一個必須正視的因素是當時的大環境、大氣候十分苦悶,整個台灣在戒嚴令的威權統治下,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知識分子不敢

議論時政,庶民大眾當然更噤若寒蟬。但嚮往公平正義,尋求超現實的理想境界,是源自人性深處的強烈需求;唯在當時的苦悶氛圍下,這種人性需求也仍須覓致其表達或渲泄的形式。然則,武俠小說在當時的台灣應運而生,原有不可漠視的社會基礎。   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是台灣武俠創作的極盛時期,作者多為移遷到台的流亡學生、國軍將士、基層公務員;既然時代與社會對幻想式的武俠作品有其需求,而一旦有出版社願予印行,寫作這類作品又確能賺錢吃飯貼補家用,於是,一時之間武俠作者多如過江之鯽,武俠小說儼然成為紓解時代苦悶的主要消閒讀物。但也正因如此,絕大多數作者都並不將寫作武俠小說視為一種長久的職志,或視為在文學上、藝術上有其獨特

意義的事業;於是,正邪對立、善惡分明、陳陳相因、交互模仿的武俠刻板的窠臼逐漸形成,嗜血的、粗糙的、抄襲的、胡編的末俗濫惡之作,開始充斥於當時的市井書坊。恰在此時,古龍以其清新的筆觸、流利的文采、典雅的敘事,以及天風海雨般的想像力與創作力,崛起於武俠文壇,確予人以耳目一新的驚豔之感!   一出手令人驚豔   即使在二十多年後被他自評為「內容支離破碎、寫得殘缺不全」的少年期初作《蒼穹神劍》中,古龍也展現了他獨具韻味的文字功能。他起筆即寫道:「江南春早,草長鶯飛,斜陽三月,夜間仍有蕭索之意。秣陵城郊,由四橫街到太平門的大路上,行人早渺,樹梢搖曳,微風颼然,寂靜已極。」像這樣優美、浪漫而富於古典詩意

的文字,豈像是出於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之手?更何況,他在書中所抒寫的秦淮風月、少豪意氣、英雄志業、兒女情懷,以及情節中的悲劇性衝突、傳奇性事蹟,實已預示了日後一連串作品的基調與特色。即使只就這部十八歲的少作而言,古龍筆下所抒寫的悲劇俠情與悲劇美感,較之他所推崇的前輩武俠名家王度廬的作品,也已不遑多讓。   在古龍的心目中,王度廬的作品「不但風格清新,自成一派,而且寫情細膩,結構嚴密,每一部書都非常完整」。以王度廬著名的「鶴—鐵五部曲」為例,古龍即推崇其「雖然是同一系統的故事,但每一個故事都是獨立的,都結束得非常巧妙」(古龍:「關於武俠」)。所以,古龍對自己早年的作品結構不夠嚴密、系統不夠完整,

一直耿耿於懷。然而,以當時台灣的出版環境而言,為了適應租書店的需要,武俠小說的寫作本是片段進行、分冊付梓的;加以古龍當時因創作力旺盛,往往同時展開數個故事,而非集中心力於單一的、長篇的武俠作品之構作;所以,古龍的〈早期名作系列〉以文筆、氣力與瑰麗的想像力擅長,而非以嚴密的結構見長,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現象。   (關於古龍的所謂〈早期名作系列〉,一般是指他在一九六三年首次有意識地改變寫作風格,將日本戰前名家如吉古川英治、小山勝清等人有關宮本武藏及幕府時代一系列忍者、劍客、武士的作品,加以消化吸收,而寫出《浣花洗劍錄》之前的全部作品而言。)古龍本人在生前也認可這樣的分期方式,他認為一九六三年之前的作

品中,《湘妃劍》、《孤星傳》頗有嘗試「文藝武俠」新寫作路線的用意,因此,〈早期名作系列〉主要涵括了《彩環曲》、《護花鈴》、《失魂引》、《遊俠錄》、《劍客行》、《蒼穹神劍》、《月異星邪》、《殘金缺玉》、《飄香劍雨》、《劍毒梅香》、《劍玄錄》等十一部作品。   超越了俗套模式   這十一部作品,都是古龍從十八歲至二十三歲的五年之間,在大時代苦悶與青春期苦悶交互導引,亟待有所清洗和昇華的情況下,所完成的嶄露頭角之作。然而,縱使在這些初試啼聲的青春期作品中,除了文字的清新流利、構思的浩瀚恣肆之外,古龍對於當時所流行於武俠文壇的末俗濫惡的風氣,已蓄意要有所扭轉;故而一再尋求理念上、表達上及題材上的突破。

這個時候,古龍當然尚未體認到武俠小說可以根本不以武功、武打、武技來吸引讀者,而逕自以氣氛的營造、情節的鋪陳、人物性格的刻畫,以及人性深度的發掘與試煉,作為作品展開的主體;然而,為了向當時流行於武俠文壇的刻板窠臼之作明示區隔,以建立自己的風格和特色,古龍揚棄了正邪對立、善惡分明的武俠敘事模式,而著意於抒寫正邪、善惡、是非、黑白往往相互糾纏,而無法明晰劃分的情境與人物。換句話說,古龍的早期作品即已超越了陳陳相因的武俠寫作模式,而呈現他自己獨特的認知與理念。   自我突破的契機   在古龍的早期作品之中,《護花鈴》與《彩環曲》的份量較為特殊,是最具有創意,結構也最嚴密的精心傑構。事實上,古龍在成熟期

所撰許多膾炙人口的代表作中,有若干迥異流俗的情節、匪夷所思的橋段、戛戛獨絕中的人物典型,以及絲絲入扣的心理刻畫,在這兩部早期名作的表述中,已可看出端倪。當然,由於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尚未被整合到充分系統化、節奏化的敘事模式之中;所以,往往予人以「七寶樓台,炫人眼目,拆散下來,不成片段」之感。儘管如此,配上了古龍那彙集浪漫才情與古典素養於一體的文字魅力之後,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仍使得《護花鈴》與《彩環曲》展現出晶瑩剔透的風貌,並為六十年代初期的台灣武俠文壇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氣息。   《護花鈴》的故事情節,若加以充分的鋪陳與推展,大可以成為一部高潮疊起、驚心動魄的長篇巨著。事實上,

像「諸神殿」與「群魔島」的對峙、「不死神龍」龍布詩與「不老丹鳳」葉秋白的比鬥、「風塵三友」與南宮世家的秘辛等,上一輩絕對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既複雜萬端,又交互牽纏,只消稍予點染,無一不可以發展成大開大闔的傳奇故事。然而,古龍卻以舉重若輕的敘事筆法,將這些雖然深具戲劇張力的前代軼事一一推向背景,而突出了少年英傑南宮平的入世奮鬥事蹟,細述他的成長、磨煉、迷惘、自我克制、自我提升的歷程,並以他的江湖遇合來弭平或化解上一輩絕頂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很顯然的,古龍將西方現代小說的敘事模式中,頗具普遍意義的「啟蒙」情節引進了《護花鈴》之中;所以,「諸神島」、「群魔殿」的神話式對立,及其最終的結局,反而成為次

要。   即引入了「啟蒙」的概念,則南宮平居然與上一輩武林美人梅吟雪相戀,歷經波折,九死未悔,便成為不難理解的情節。因為,唯有通過了感情或愛情領域的考驗,南宮平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堅強的男人;而梅吟雪最終為了成全南宮平維護武林正義的聲譽,悄然離他而去,委身下嫁「群魔島」的少島主,使得「群魔島」轉而力助南宮平,便成為南宮平的「啟蒙」所必須付出的代價。至於南宮世家所珍藏的「護花鈴」,照古龍的說法,本是三對可以產生「共振」的金鈴,由相戀的情侶們各執一對,一人遇險,只消搖動金鈴,另一人立可往援,這當然是一種浪漫的想像;最終,梅吟雪黯然遠行,「護花鈴」並不能助使南宮平找到她,安慰她,則隱隱反映了「啟蒙」與

「浪漫」之間的永恆矛盾。   至於《彩環曲》,規模上雖只是中篇的格局,內容之豐富卻儼然超過了長篇武俠的承載。古龍曾一再表示《彩環曲》是他早期作品中最重要的「明珠」,因為日後許多情節發展於此,良有以也。   《彩環曲》的行文之優美、落筆之精確、佈局之奇詭、節奏之明快,以及劇情轉折之搖曳生姿,在在顯示古龍在創作生涯中已瀕臨突破自我、更上層樓的契機。在本書中,他首次將以罌粟花提煉的「花粉」作為控制他人意志的有效工具一事,引入到武俠小說的主要情節之中,使得「意志」這個因素成為武俠小說的關鍵要素。事實上,本書中所抒寫的「石觀音」以罌粟花粉控制烏衣神魔的情節,正是日後古龍在「楚留香傳奇系列」中進一步發展相

關故事的張本,連「石觀音」這個名稱,在後來的故事中也予以援用;足見古龍對《彩環曲》中創構的若干情節設計與人物典型,是相當滿意的。   不但如此,在《彩環曲》中,古龍也首次將「真正的劍客,必是以生命忠於劍、也癡於劍」這個理念,以具體的人物形象與情節推演,作了栩栩如生的表述。《彩環曲》中衣白如雪、一塵不染的白衣人,既是古龍中期作品《浣花洗劍錄》所凸顯的東瀛白衣人的前身,也是「陸小鳳傳奇系列」所刻畫的一代劍神西門吹雪的雛型。而《彩環曲》中,柳鶴亭與白衣人的一戰,將天候、地形、氣氛、心情、膽色,全都融入到一瞬間生死對搏的「極限情境」,也為古龍日後揚棄具體武功招術,著意營造決鬥氣氛的敘事技巧,作了動人心

弦的展示。就這個意義而言,《彩環曲》其實是古龍擺脫傳統武俠敘事模式,銳意走向自闢新境之途的轉折點。   為了突破傳統武俠小說的刻板敘事模式,古龍在《彩環曲》中,還藉由對武林秘笈「天武神經」爭奪與搏鬥過程描述,而提供了一個強烈反諷的觀點。古龍如此寫道:在傳說中,每隔若干年,江湖上便總有一本「真經」、「神經」之類的武學秘笈出現,而江湖之人一定將之說得活龍活現,以為誰要是得到了那本「真經」、「神經」,便可以練成天下無敵的武功。   而在《彩環曲》中,為了爭奪「天武神經」而殞命的武林高手不計其數,但在武當掌門將它刻印了三十六部隨緣贈送之後,武林人士終於發覺,原來「天武神經」有其致命的缺點,往往使得習練

之人在緊要關頭走火入魔,失去對外來侵襲的抵抗能力,這種對武學秘笈的反諷式描述,甚至已超出了金庸在《笑傲江湖》中對「葵花寶典」的傳奇式揶揄;當然,更超脫了金庸對「九陰真經」、「九陽真經」之神奇功能的執著;而這時的古龍在武俠文壇雖已嶄露頭角,卻年甫二十三歲,正是旭日初升的時節。   清新的古龍式武俠   綜看古龍的〈早期名作系列〉,主要特色是結合了浪漫的文學想像與古典的文學素養,而藉由對傳統武俠敘事模式的消化、吸納、突破、轉型與揚棄,而逐漸建立令人耳目一新的優美風格。起初,由於受到王度廬作品中那種沁人心脾的悲劇俠情、悲劇美感的影響,古龍的作品也隱隱沾染著耽美的悲情色彩;又由於受到金庸作品中某些結構

佈局經營、人物性格發展、情節遞嬗轉折的影響,古龍的早期作品力求在浪漫的抒情與嚴密的結構之間,尋求平衡。   但無論如何,即使在早期作品中,古龍對於傳統武俠敘事模式的所預設計的正邪、善惡、是非、黑白較易判然區分的那個武俠世界,即已在行文落筆之間,有意無意地予以揚棄;而展現出自創一個「古龍式武俠世界」的企圖心與創作力。   近來重新受到舉世矚目的現代德國文藝批評界英才班雅明(W.Benjamin)在其《天鵝之歌──歷史哲學論綱》中,曾引述「起源就是目標」的格言,論述許多文學作家的思想發展。對於古龍而言,這句格言實有歷久彌新的意義,因為,古龍畢生創作的起源與目標,均在於以清新脫俗的文學表述,寫出石破

天驚的武俠作品! 要知海上食物清水最是珍貴,自無足夠的飲食供給獅虎,再加以浪大船搖,獅虎豺狼雖是陸上之雄,到了海上,卻也不慣,幾日下來,這一群猛獸早已被折磨得無精打采,威風盡失,就連吼聲聽來俱是有氣無力。南宮平看看風漫天,看看這一群猛獸,不禁為之嘆息。四面仍是海天茫茫,連船舶的影子都看不到,入海自已極深了,李老三面如死水,坐在船邊,拿了根釣竿釣起魚來,到了黃昏,風漫天拿著葫蘆上了船板,倚在船桅上看他釣魚,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南宮平笑道:「大海中釣魚,可釣得著麼?」風漫天道:「只要有餌拋下水去,多少總會有一兩條魚來上鉤的!」話聲未了,「李老三」釣竿一揚,果然釣上一條魚來,滿身細鱗,微帶紅

色。風漫天嘆道:「這條魚正是海中最稱美味的『紅魚』,下酒最是佳妙,只可惜沒有令堂那樣的妙手烹調而已。」提到南宮夫人,南宮平神色不禁一陣黯然,但瞬即展顏笑道:「在下的手藝,卻也不差哩。」風漫天大喜道:「真的麼?」南宮平笑道:「自是真的!」他為了要為這老人暫解愁緒,竟真的拿過那尾鮮魚下艙做起菜來。要知「烹飪」一道,其中亦有極深的功夫,極大的學問,火候、刀法、作料,有一樣差錯一點,味道就大不相同,但南宮平天資絕頂,不但詩詞書畫,一學便精,就連做菜,竟也無師自通,風漫天興高采烈,看他做菜,那癩子也一直在旁癡癡呆笑。片刻間便已做好,一條魚端將出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風漫天早已等不及了,一面喝酒,一面

吃魚,還未回到船艙,便已將魚吃了大半,眼見一盤子裡只剩下半段魚尾,一個魚頭,方自訕訕笑道:「你做的菜,你也要吃上一點!」南宮平含笑夾起一段魚尾,慢慢咀嚼,他看到這老人的笑容,心裡也甚是開心,風漫天回頭一望,只見那怪物「七哥」也站在旁邊咧嘴而笑,彷彿甚是羨慕,便含笑道:「你想吃麼?魚頭拿去!」那怪物「七哥」拿起魚頭,整個拋入口裡,竟連皮帶骨地大嚼起來,當真有如野獸一般,南宮平見了他的吃相,不禁暗中皺眉。風漫天哈哈笑道:「好,好,有其母必有其子,想不到你居然也燒得一手——」語聲、笑聲,突地一齊頓住,他語聲本自越說越響,有如紙鳶越放越高,此刻笑聲突頓,有如紙鳶被人一刀斬斷長線,又被狂風呼地捲走。只見

他雙目圓睜,面色漸漸變青,突地狂吼一聲:「不好!」呼地一掌,五指箕張,筆直向南宮平抓來!南宮平驚愕之下,全然呆住,哪知風漫天一掌抓來,竟是劈手奪過了南宮平手中猶未完全吃淨的半段魚骨,厲喝道:「好畜牲,老夫竟上了你的當了!」喝聲淒厲,目眥皆張,手掌一揚,魚骨「刷」地飛出,向立在船艙邊,手中猶自拿著釣竿的「李老三」擊去。只聽一縷尖風,破空而至!「李老三」陰陰一笑,掠開數尺。「奪」地一聲,魚骨全都嵌入艙板裡,風漫天大喝道:「魚中有毒!快動手將這般惡徒全都殺淨!」鐵枴一點,飛身而起。

護花鈴(上)【精品集】

為了解決笑傲飛鷹幾層樓的問題,作者古龍 這樣論述:

  《護花鈴》為古龍早期作品中最具創意,結構最嚴密的精心傑構。   《護花鈴》的故事情節,若加以充分的鋪陳與推展,大可以成為一部高潮疊起、驚心動魄的長篇巨著。像「諸神殿」與「群魔島」的對峙、「不死神龍」龍布詩與「不老丹鳳」葉秋白的比鬥、「風塵三友」與南宮世家的秘辛等,上一輩絕對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既複雜萬端,又交互牽纏,只消稍予點染,無一不可以發展成大開大闔的傳奇故事。然而,古龍卻以舉重若輕的敘事筆法,將這些雖然深具戲劇張力的前代軼事一一推向背景,而突出了少年英傑南宮平的入世奮鬥事蹟,細述他的成長、磨煉、迷惘、自我克制、自我提升的歷程,並以他的江湖遇合來弭平或化解上一輩絕頂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

很顯然的,古龍將西方現代小說的敘事模式中,頗具普遍意義的「啟蒙」情節引進了《護花鈴》之中。   南宮平出身富有的南宮世家,亦為「神龍」龍布詩的弟子。縱橫江湖所向無敵的龍布詩,在與「丹鳳」葉秋白的決鬥後留下遺書,從此不知所蹤。遺書中囑南宮平要妥善保護一具紫檀棺木,直至棺毀人亡。   正當眾人疑惑為何要如此慎重地保護一具空棺時,有一道人前來搶奪棺木。當南宮平刺殺道人,成功奪回棺木後,黃昏時分,那平凡而神秘的紫檀棺木,棺蓋竟緩緩向上掀了開來--一雙瑩白如玉的纖纖玉手,緩緩將棺蓋托開,走出棺外的竟是一名絕色麗人…… 作者簡介 古龍   如果說金庸是舊派武俠小說的改良者、總結者、集大成者,那麼古龍則是新

派小說的締造者、開拓者、樹豐碑者。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彩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英雄人物的綜合。」   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本社另有出版古龍作品新編全集(32開本) 導讀推薦 筆底驚濤腕底風--以《護花鈴》和《彩環曲》為亮點的古龍早期名作   古龍的崛起、茁壯、成熟與突破、掙扎、再突破、再掙扎……堪稱是台港武俠小

說創作高潮時期的一大「奇蹟」。就作品的數量而言,他在二十餘年的創作期間總共留下了六十一部,約兩千五百餘萬字的心血成績,平均每年的創作量不下於一百萬字;就作品的質量而言,幾乎每一部都有可觀之處,成熟時期的作品尤其往往生機盎然,靈光四射,堪與金庸作品分庭抗禮,而毫不遜色。   才華橫溢的古龍   古龍的創作生涯與創作表現,有不少值得注意的地方,其中之一,是他的才華在相當年輕的時期即已光芒四射。他從十八歲寫作第一部武俠作品《蒼穹神劍》開始,即與武俠小說的創作結下了不解之緣;到三十一歲時,他已完成《武林外史》、《名劍風流》、《絕代雙驕》、《楚留香傳奇》等膾炙人口的名作。而金庸則在三十一歲時,才開始撰寫

他的首部武俠作品《書劍恩仇錄》;相形之下,古龍的「早慧」是十分明顯的。金庸在四十七歲時完成了他總計十五部武俠作品的撰作,而開始進行逐步的修訂工作;而古龍卻在四十八歲那年猝然逝世,留下了一個甫在進行嘗試的寫作計劃,即:以一系列短篇武俠作品,串連成長篇巨帙的「大武俠時代」。   而在三十一歲至四十七歲之間,諸如《蕭十一郎》、《流星.蝴蝶.劍》、《天涯.明月.刀》、《多情劍客無情劍》、《邊城浪子》、《陸小鳳傳奇系列》、《七種武器》、《大地飛鷹》、《英雄無淚》等風格驚絕、生面別開的力作逐一問世,真令讀者有置身山陰道下,目不暇給的驚喜。時值金庸停筆之後,唯古龍以一支生花妙筆獨撐武俠文壇;於今想來,若是古

龍也有機會修訂他的全部作品,則他的文學地位必較目前大可提升,殆可斷言。   苦悶時代的閃光   依照古龍自己的說法,沒有寫武俠小說之前,他本身就是個武俠迷,而且是從被稱為「小人書」的連環圖畫看起的。古龍曾回憶道:「那時候的小學生書包裡,如果沒有幾本這樣的小人書,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可是,不知不覺小學生都已經長大了,小人書已經不能再滿足我們,我們崇拜的偶像就轉移到鄭證因、朱貞木、白羽、王度廬和還珠樓主,在當時的武俠小說作者中,最受一般人喜愛的大概就是這五位。然後就是金庸。於是我也開始寫了。引起我寫武俠小說最原始的動機並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為了賺錢吃飯。」--見古龍:「不唱悲歌」   其

實,古龍在此處的陳述顯得過於簡略。一九五○至一九六○年的台灣,在物質生活上確然相當匱乏,古龍隨其家人從香港到台灣時年方十三歲,對世間當充滿憧憬;但由於家庭變故,父母仳離,他在上大學時的第一年即已面臨生計的煎熬,亦是事實。然而,一個必須正視的因素是當時的大環境、大氣候十分苦悶,整個台灣在戒嚴令的威權統治下,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知識分子不敢議論時政,庶民大眾當然更噤若寒蟬。但嚮往公平正義,尋求超現實的理想境界,是源自人性深處的強烈需求;唯在當時的苦悶氛圍下,這種人性需求也仍須覓致其表達或渲泄的形式。然則,武俠小說在當時的台灣應運而生,原有不可漠視的社會基礎。   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是台灣武俠創作

的極盛時期,作者多為移遷到台的流亡學生、國軍將士、基層公務員;既然時代與社會對幻想式的武俠作品有其需求,而一旦有出版社願予印行,寫作這類作品又確能賺錢吃飯貼補家用,於是,一時之間武俠作者多如過江之鯽,武俠小說儼然成為紓解時代苦悶的主要消閒讀物。但也正因如此,絕大多數作者都並不將寫作武俠小說視為一種長久的職志,或視為在文學上、藝術上有其獨特意義的事業;於是,正邪對立、善惡分明、陳陳相因、交互模仿的武俠刻板的窠臼逐漸形成,嗜血的、粗糙的、抄襲的、胡編的末俗濫惡之作,開始充斥於當時的市井書坊。恰在此時,古龍以其清新的筆觸、流利的文采、典雅的敘事,以及天風海雨般的想像力與創作力,崛起於武俠文壇,確予人

以耳目一新的驚豔之感!   一出手令人驚豔   即使在二十多年後被他自評為「內容支離破碎、寫得殘缺不全」的少年期初作《蒼穹神劍》中,古龍也展現了他獨具韻味的文字功能。他起筆即寫道:「江南春早,草長鶯飛,斜陽三月,夜間仍有蕭索之意。秣陵城郊,由四橫街到太平門的大路上,行人早渺,樹梢搖曳,微風颼然,寂靜已極。」像這樣優美、浪漫而富於古典詩意的文字,豈像是出於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之手?更何況,他在書中所抒寫的秦淮風月、少豪意氣、英雄志業、兒女情懷,以及情節中的悲劇性衝突、傳奇性事蹟,實已預示了日後一連串作品的基調與特色。即使只就這部十八歲的少作而言,古龍筆下所抒寫的悲劇俠情與悲劇美感,較之他所推崇

的前輩武俠名家王度廬的作品,也已不遑多讓。   在古龍的心目中,王度廬的作品「不但風格清新,自成一派,而且寫情細膩,結構嚴密,每一部書都非常完整」。以王度廬著名的「鶴—鐵五部曲」為例,古龍即推崇其「雖然是同一系統的故事,但每一個故事都是獨立的,都結束得非常巧妙」(古龍:「關於武俠」)。所以,古龍對自己早年的作品結構不夠嚴密、系統不夠完整,一直耿耿於懷。然而,以當時台灣的出版環境而言,為了適應租書店的需要,武俠小說的寫作本是片段進行、分冊付梓的;加以古龍當時因創作力旺盛,往往同時展開數個故事,而非集中心力於單一的、長篇的武俠作品之構作;所以,古龍的〈早期名作系列〉以文筆、氣力與瑰麗的想像力擅長,

而非以嚴密的結構見長,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現象。   (關於古龍的所謂〈早期名作系列〉,一般是指他在一九六三年首次有意識地改變寫作風格,將日本戰前名家如吉古川英治、小山勝清等人有關宮本武藏及幕府時代一系列忍者、劍客、武士的作品,加以消化吸收,而寫出《浣花洗劍錄》之前的全部作品而言。)古龍本人在生前也認可這樣的分期方式,他認為一九六三年之前的作品中,《湘妃劍》、《孤星傳》頗有嘗試「文藝武俠」新寫作路線的用意,因此,〈早期名作系列〉主要涵括了《彩環曲》、《護花鈴》、《失魂引》、《遊俠錄》、《劍客行》、《蒼穹神劍》、《月異星邪》、《殘金缺玉》、《飄香劍雨》、《劍毒梅香》、《劍玄錄》等十一部作品。   超

越了俗套模式   這十一部作品,都是古龍從十八歲至二十三歲的五年之間,在大時代苦悶與青春期苦悶交互導引,亟待有所清洗和昇華的情況下,所完成的嶄露頭角之作。然而,縱使在這些初試啼聲的青春期作品中,除了文字的清新流利、構思的浩瀚恣肆之外,古龍對於當時所流行於武俠文壇的末俗濫惡的風氣,已蓄意要有所扭轉;故而一再尋求理念上、表達上及題材上的突破。這個時候,古龍當然尚未體認到武俠小說可以根本不以武功、武打、武技來吸引讀者,而逕自以氣氛的營造、情節的鋪陳、人物性格的刻畫,以及人性深度的發掘與試煉,作為作品展開的主體;然而,為了向當時流行於武俠文壇的刻板窠臼之作明示區隔,以建立自己的風格和特色,古龍揚棄了正

邪對立、善惡分明的武俠敘事模式,而著意於抒寫正邪、善惡、是非、黑白往往相互糾纏,而無法明晰劃分的情境與人物。換句話說,古龍的早期作品即已超越了陳陳相因的武俠寫作模式,而呈現他自己獨特的認知與理念。   自我突破的契機   在古龍的早期作品之中,《護花鈴》與《彩環曲》的份量較為特殊,是最具有創意,結構也最嚴密的精心傑構。事實上,古龍在成熟期所撰許多膾炙人口的代表作中,有若干迥異流俗的情節、匪夷所思的橋段、戛戛獨絕中的人物典型,以及絲絲入扣的心理刻畫,在這兩部早期名作的表述中,已可看出端倪。當然,由於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尚未被整合到充分系統化、節奏化的敘事模式之中;所以,往往予人以「七寶樓

台,炫人眼目,拆散下來,不成片段」之感。儘管如此,配上了古龍那彙集浪漫才情與古典素養於一體的文字魅力之後,這些吉光片羽式的靈感與巧思,仍使得《護花鈴》與《彩環曲》展現出晶瑩剔透的風貌,並為六十年代初期的台灣武俠文壇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氣息。   《護花鈴》的故事情節,若加以充分的鋪陳與推展,大可以成為一部高潮疊起、驚心動魄的長篇巨著。事實上,像「諸神殿」與「群魔島」的對峙、「不死神龍」龍布詩與「不老丹鳳」葉秋白的比鬥、「風塵三友」與南宮世家的秘辛等,上一輩絕對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既複雜萬端,又交互牽纏,只消稍予點染,無一不可以發展成大開大闔的傳奇故事。然而,古龍卻以舉重若輕的敘事筆法,將這些雖然深

具戲劇張力的前代軼事一一推向背景,而突出了少年英傑南宮平的入世奮鬥事蹟,細述他的成長、磨煉、迷惘、自我克制、自我提升的歷程,並以他的江湖遇合來弭平或化解上一輩絕頂高手之間的恩怨情仇。很顯然的,古龍將西方現代小說的敘事模式中,頗具普遍意義的「啟蒙」情節引進了《護花鈴》之中;所以,「諸神島」、「群魔殿」的神話式對立,及其最終的結局,反而成為次要。   即引入了「啟蒙」的概念,則南宮平居然與上一輩武林美人梅吟雪相戀,歷經波折,九死未悔,便成為不難理解的情節。因為,唯有通過了感情或愛情領域的考驗,南宮平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堅強的男人;而梅吟雪最終為了成全南宮平維護武林正義的聲譽,悄然離他而去,委身下嫁「

群魔島」的少島主,使得「群魔島」轉而力助南宮平,便成為南宮平的「啟蒙」所必須付出的代價。至於南宮世家所珍藏的「護花鈴」,照古龍的說法,本是三對可以產生「共振」的金鈴,由相戀的情侶們各執一對,一人遇險,只消搖動金鈴,另一人立可往援,這當然是一種浪漫的想像;最終,梅吟雪黯然遠行,「護花鈴」並不能助使南宮平找到她,安慰她,則隱隱反映了「啟蒙」與「浪漫」之間的永恆矛盾。   至於《彩環曲》,規模上雖只是中篇的格局,內容之豐富卻儼然超過了長篇武俠的承載。古龍曾一再表示《彩環曲》是他早期作品中最重要的「明珠」,因為日後許多情節發展於此,良有以也。   《彩環曲》的行文之優美、落筆之精確、佈局之奇詭、節奏之

明快,以及劇情轉折之搖曳生姿,在在顯示古龍在創作生涯中已瀕臨突破自我、更上層樓的契機。在本書中,他首次將以罌粟花提煉的「花粉」作為控制他人意志的有效工具一事,引入到武俠小說的主要情節之中,使得「意志」這個因素成為武俠小說的關鍵要素。事實上,本書中所抒寫的「石觀音」以罌粟花粉控制烏衣神魔的情節,正是日後古龍在「楚留香傳奇系列」中進一步發展相關故事的張本,連「石觀音」這個名稱,在後來的故事中也予以援用;足見古龍對《彩環曲》中創構的若干情節設計與人物典型,是相當滿意的。   不但如此,在《彩環曲》中,古龍也首次將「真正的劍客,必是以生命忠於劍、也癡於劍」這個理念,以具體的人物形象與情節推演,作了栩栩

如生的表述。《彩環曲》中衣白如雪、一塵不染的白衣人,既是古龍中期作品《浣花洗劍錄》所凸顯的東瀛白衣人的前身,也是「陸小鳳傳奇系列」所刻畫的一代劍神西門吹雪的雛型。而《彩環曲》中,柳鶴亭與白衣人的一戰,將天候、地形、氣氛、心情、膽色,全都融入到一瞬間生死對搏的「極限情境」,也為古龍日後揚棄具體武功招術,著意營造決鬥氣氛的敘事技巧,作了動人心弦的展示。就這個意義而言,《彩環曲》其實是古龍擺脫傳統武俠敘事模式,銳意走向自闢新境之途的轉折點。   為了突破傳統武俠小說的刻板敘事模式,古龍在《彩環曲》中,還藉由對武林秘笈「天武神經」爭奪與搏鬥過程描述,而提供了一個強烈反諷的觀點。古龍如此寫道:在傳說中,

每隔若干年,江湖上便總有一本「真經」、「神經」之類的武學秘笈出現,而江湖之人一定將之說得活龍活現,以為誰要是得到了那本「真經」、「神經」,便可以練成天下無敵的武功。   而在《彩環曲》中,為了爭奪「天武神經」而殞命的武林高手不計其數,但在武當掌門將它刻印了三十六部隨緣贈送之後,武林人士終於發覺,原來「天武神經」有其致命的缺點,往往使得習練之人在緊要關頭走火入魔,失去對外來侵襲的抵抗能力,這種對武學秘笈的反諷式描述,甚至已超出了金庸在《笑傲江湖》中對「葵花寶典」的傳奇式揶揄;當然,更超脫了金庸對「九陰真經」、「九陽真經」之神奇功能的執著;而這時的古龍在武俠文壇雖已嶄露頭角,卻年甫二十三歲,正是旭

日初升的時節。   清新的古龍式武俠   綜看古龍的〈早期名作系列〉,主要特色是結合了浪漫的文學想像與古典的文學素養,而藉由對傳統武俠敘事模式的消化、吸納、突破、轉型與揚棄,而逐漸建立令人耳目一新的優美風格。起初,由於受到王度廬作品中那種沁人心脾的悲劇俠情、悲劇美感的影響,古龍的作品也隱隱沾染著耽美的悲情色彩;又由於受到金庸作品中某些結構佈局經營、人物性格發展、情節遞嬗轉折的影響,古龍的早期作品力求在浪漫的抒情與嚴密的結構之間,尋求平衡。   但無論如何,即使在早期作品中,古龍對於傳統武俠敘事模式的所預設計的正邪、善惡、是非、黑白較易判然區分的那個武俠世界,即已在行文落筆之間,有意無意地予以揚

棄;而展現出自創一個「古龍式武俠世界」的企圖心與創作力。   近來重新受到舉世矚目的現代德國文藝批評界英才班雅明(W.Benjamin)在其《天鵝之歌──歷史哲學論綱》中,曾引述「起源就是目標」的格言,論述許多文學作家的思想發展。對於古龍而言,這句格言實有歷久彌新的意義,因為,古龍畢生創作的起源與目標,均在於以清新脫俗的文學表述,寫出石破天驚的武俠作品! 西山日薄,晚霞滿林,黃昏漸至,樹林中突地發出「咯」地一聲輕響,那平凡而神秘的紫檀棺木,棺蓋竟緩緩向上掀了開來——寧靜的山林中,這聲響雖然輕微,卻已足夠震動了南宮平的心弦,他霍然張開眼睛,正巧看到這一幅駭人的景象——無人的棺木中,竟有

一雙瑩白如玉的纖纖玉手,緩緩將棺蓋托開!南宮平這一驚之下,睡意立刻全被驚散,只見那棺蓋越升越高……接著出現的,是一絡如雲的秀髮,然後是一張蒼白的面龐。滿天夕陽,其紅如血,映在這張蒼白的面龐上,竟不能為她增加半分血色,南宮平縱然膽大,此刻卻也不禁自心底升起一陣寒意,沉聲道:「你……你是……誰?」他雖然鼓足勇氣,但語聲仍在微微顫抖。棺中的絕色麗人,此刻已自棺中緩緩長身而起,她那纖弱而動人的美麗身軀,被裹在一件正如她面容一樣純白的長袍裡,山風吹動,白袍飛舞,她身軀竟似也要隨風飛去,然而她一雙明媚的眼睛,卻有如南宮平座下的華山一般堅定!她輕抬蓮足,自棺中緩緩跨出,袍袖之下,掩住她一雙玉掌,一步一步地向

南宮平走了過來,她面上既無半分笑容,更沒有半分血色,甚至連她那小巧的櫻唇,都是蒼白的,空山寂寂,驟然看見了她,誰都會無法判斷她來自人間,抑或是來自幽冥!南宮平雙拳緊握,只覺自己掌心俱已冰冷,氣納丹田,大喝一聲:「你是誰?」方待自地上一躍而起,哪知這棺中的絕色麗人,突然地輕輕一笑,柔聲說道:「你怕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是……」再次輕笑一聲,倏然住口不語。她語聲竟有如三月春風中的柳絮那麼輕柔,那般令人沉醉,她那溫柔的一笑,更能令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都為之動心,她所有自棺中帶出的那種令人悚慄的寒意,剎那之間,便在她這溫柔的笑語中化去。南宮平目光愕然,只覺她這一笑,竟比葉曼青的笑容還要動人,葉曼青笑起來雖有如

百合初放,牡丹盛開,但只是眼在笑,眉在笑,口在笑,面龐的笑而已,而這棺中麗人的笑,卻是全身、全心全意的笑,就連她的靈魂,都似已全部浸浴在漣漪中,讓你的呼吸,也要隨著她笑的呼吸而呼吸,讓你的脈搏,也要隨著她笑的跳動而跳動。但笑聲一止,南宮平卻又立刻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他再也想不透這具平凡的棺木中,怎會走出一個如此不平凡的人來?他腳下移動,終於霍然長身而起,現在,他已與她對面而立,已毋須仰起頭來,便能清楚地望見她的面容,於是,他立刻恢復了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自尊,再次低喝一聲:「你是誰?」喝聲已變得極為鎮定而堅強!棺中人秋波如水,上下瞧了他兩眼,忽地「噗哧」一笑,柔聲道:「你年紀雖輕,但有些

地方,的確和常人不同,難怪龍……龍老爺子肯放心將我交托給你!」南宮平一愕,暗暗忖道:「將她交托給我……」他立刻連想到那幅淡黃柔絹上的言語:『……是以余將此人交托於汝,望汝好生看待於她……』他方才所驚異的問題:「她是誰?」此刻已有了答案:「她」便是此刻站在他身前的這面容蒼白,衣衫蒼白,一身蒼白的絕色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