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元麻將的問題,透過圖書和論文來找解法和答案更準確安心。 我們找到下列問答集和資訊懶人包

小三元麻將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馬敘倫寫的 馬敘倫自述──我在六十歲以前 和況周頤蔡登山的 況周頤談掌故:餐櫻廡隨筆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另外網站小三元可以算單吊嗎? #夷難牌解#伯夷 - Instagram也說明:236 Likes, 6 Comments - 伯夷打麻將(@boyplaymj) on Instagram: “小三元可以算單吊嗎? #夷難牌解#伯夷”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新銳文創 和新銳文創所出版 。

國立政治大學 台灣文學研究所 楊小濱所指導 賴玟秀的 路上軌跡:侯孝賢與楊德昌電影的交通工具空間與移動性 (2020),提出小三元麻將關鍵因素是什麼,來自於侯孝賢、楊德昌、交通工具、移動性、空間。

最後網站打麻將- 小三元混一色碰碰.JPG @ liwin 的相簿則補充:打麻將 · 上一張 下一張. 小三元混一色碰碰.JPG. 小三元混一色碰碰.JPG. x0.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小三元麻將,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馬敘倫自述──我在六十歲以前

為了解決小三元麻將的問題,作者馬敘倫 這樣論述:

  《馬敘倫自述--我在六十歲以前》是馬敘倫早年的回憶錄。馬敘倫不足四周歲就「破蒙」,跟了光緒十四年的浙江鄉試第一名的王先生,讀起了《小學韻語》。後來又隨父親和輾轉了幾個先生,繼續日誦。讀到十歲,他仍不曉得《孟子》一書究竟說的是什麼,但一手毛筆字是人人稱讚。馬敘倫九歲,有人送他父親一副麻將牌,祖母極喜歡,有親戚來,就要湊成四人搓一把。某日,三缺一,祖母要馬敘倫湊一個。沒想到他一上手,就連和三把。聰慧如此的馬敘倫,卻沒有這一嗜好,他喜歡讀書,認為搓麻將費時誤事,又牽連他人,不是好遊戲。   馬敘倫十五歲,不願意再在「宗文義塾」那種舊書塾上學,想進「養正書塾」。他向母親提出,當時他有五個兄弟姊妹

,都是到了讀書的年齡,全靠母親鄒贅梅的「十個指頭在維持」。這「十個指頭」,指的是祖上留下的做鞋子生計。母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只要馬敘倫肯學,母親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馬敘倫天資聰穎,半年中,他連考七次「第一」,就在這時,養正書塾來了一位陳黻宸(介石)老師,知識淵博,一手好文,極有求新變革的意識。馬敘倫好學,有悟性,陳先生特別看重他。養正書塾三名特班生,就是馬敘倫、湯爾和、杜士珍,人稱書塾「三傑」。在陳黻宸的引導下,早早有了民族、民權的輪廓,有了天賦人權,平等民主,建立共和的思想。   一九○二年的春天就在養正書塾改名「杭州府中學堂」那年,十八歲的馬敘倫被學校「開除」了。起因不大,最初是三個同學犯

了「吃飯不許說話」的規矩,被學正上報,遭到除名。陳黻宸老師反對這麼做,一氣急,提出要辭職。馬敘倫等人年少氣盛,和學正、學監吵了起來,也被同時除名。學業沒有修完,官費留學泡湯,三個把兄弟決意跟隨陳黻宸去上海。因為當時的上海租界,有許多志同道合的「維新派」。陳黻宸辦起了《新世界學報》,馬、湯、杜寫稿、編撰,向全國發行。《新世界學報》的政治改革觀點相當鮮明,尤其馬敘倫負責的「教育學」欄目,很被時人看重。   一九一二年他去浙江第一師範學校教書了。這學校的前身,就是「浙江省官立兩級師範學堂」。一九一三年他到北京醫學院專門學校任國文教員。一九一五年北大請他到文學院任教,後為反對袁世凱圖謀稱帝,憤然辭去

北京醫專和北大的教職回上海。袁世凱失敗後,蔡元培任北大校長,邀請馬敘倫再任教授,他對於研究中國的文字興趣很濃,於是動手寫作《說文解字六書疏證》一書。這本書直到一九五七年才正式出版,數十年間三易其稿。他在該書自敘中說:「倫以三十年之勤,草成此書,所發正者,巨細將近千事」;「倫從事此事,先後求得清代治許書者之著作百數十種」。該書對於文字學的研究做出重要的貢獻,其中最大的功績是糾正《說文》根據小篆形體,解釋形義的謬誤。   《馬敘倫自述--我在六十歲以前》同時也揭露了許多不為人所知的秘辛,這些都是作者所親見的事實,例如一九二四年段祺瑞組織政府,馬敘倫徵求李大釗等人的意見,決定出任教育不代理部務。任

職期間,做了一件使李大釗免遭逮捕的大事,他說:「原來內務部得到情報說共產黨首領李守常(大釗)在各校活動,咨請教育部查辦,我把他壓下了,否則李先生不必等到張作霖做大元帥就會被捕。」而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一日晚,孫中山彌留之際,馬敘倫和楊杏佛均守在身邊。孫中山入殮那天,段祺瑞因怕見革命黨和成千上萬的青年,推說腳痛不來了,派內務總長「恭代」,激起馬敘倫和群眾的無比憤慨。   《馬敘倫自述--我在六十歲以前》紀載了這些非常珍貴的史料,可惜的是這本回憶錄只寫到六十歲以前,而馬敘倫一直活到八十七歲,之後的二十餘年,本書附錄補上大事年表,聊做一簡單的敘述,若要有詳細的介紹,可能要尋求傳記學者所寫的《馬敘倫傳》

了。 本書特色   ★民初政壇高官馬敘倫自述六十歲以前人生經歷   ★珍貴價值史料重新點校   ★文史專家蔡登山專文導讀   作者簡介 原著/馬敘倫   馬敘倫(1884年-1970年)   浙江杭縣(今餘杭)人,曾任北大教授,在北大與馬裕藻、馬衡昆仲,合稱「三馬」。   馬敘倫投入愛國民主運動,他在上海組織「國學保存會」、發行《國粹學報》、參與柳亞子發起的「南社」,並與眾志士成立「中國民主促進會」,後當選第一任主席。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後,他到上海,改名換姓,專心著述。   除了在政治領域,作者在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文學、語言學、詩詞等方面均有研究。   其著作有:《

老子覈詁》、《老子校詁》、《列子偽書考》、《莊子義證》、《讀書小記》、《讀左氏春秋記》、《讀兩漢書記》、《六書解例》、《說文解字研究法》、《說文解字六書疏證》、《中國文字之源流與研究之新傾向》、《石鼓文疏記》、《馬敘倫學術論文集》、《我在六十歲以前》、《石屋餘瀋》、《石屋續瀋》等。 編者簡介 主編/蔡登山   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   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

》、《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楊翠喜‧聲色晚清》、《多少樓臺煙雨中:近代史料拾遺》、《多少往事堪重數:百年歷史餘溫(1890-1990)》等十數本著作。   馬敘倫親筆題詞 北大名教授馬敘倫和他的回憶錄/蔡登山 我在六十歲以前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校後記 附錄:馬敘倫大事年表   序 北大名教授馬敘倫和他的回憶錄   北大名教授馬敘倫在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文學、語言

學、詩詞等方面均有很深的造詣,著述甚多;尤其在文字學方面貢獻良多,學術巨著《說文解字六書疏證》是畢三十多年之功,辛勤耕耘的成果。該書把《說文解字》九千多字的字形、字義、字音作了詳細的分析和闡析,是文字學史上的一項創舉。馬氏對金石甲骨文字也有深入研究。另在老莊哲學方面的著作有《老子校詁》、《莊子義證》等。   馬敘倫(一八八四-一九七○),字彞初(又作夷初),晚年又號石屋老人,浙江杭縣(今餘杭)人。一九○五年,他和鄧實、黃節、劉師培等人組織「國學保存會」於上海,復刊行《國粹學報》,以「辨別種族,發揚民意」為宗旨。一九○九年任杭州兩級師範學堂教員,同年冬參加柳亞子、陳去病發起的「南社」。一九一一

年夏,他隨湯爾和到東京遊玩。在日本,他曾託章太炎介紹加入中國同盟會,但不知其結果。一九一一年武昌起義爆發後,馬敘倫在故鄉組建民團。後來,他任浙江都督府秘書。此後不久,他來到上海和章太炎同辦《大共和日報》,任總編輯。   一九一三年,他任北京醫學專門學校(校長湯爾和)國文教員。一九一五年任北京大學文科教授。同年冬,為抗議袁世凱稱帝,他辭職返回浙江。一九一七年,他應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邀請,重任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一九一九年一月,與胡適、陳大齊等發起組織北大「哲學研究會」,在北大與馬裕藻、馬衡昆仲,合稱「三馬」。   一九二一年六月,任浙江省教育廳廳長。同年九月二五日任北洋政府王寵惠內閣教育部次

長。翌年十二月辭職,重回北大任教授。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任段祺瑞內閣教育部次長,並曾經一度代理教育部部務。一九二五年為臨時執政段祺瑞免職,去職後三度重任北大教授。一九二六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後,馬敘倫因痛斥段祺瑞而遭到通緝,被迫逃回浙江杭州。回到杭州後,他策動浙江省省長夏超響應北伐,反對孫傳芳,遭到孫傳芳通緝。一九二七年任浙江省政府委員兼民政廳長,一九二八年冬,中華民國大學院改為教育部,蔣夢麟任部長,馬敘倫第三次任國民政府教育部次長。一九三一年一月他四度重回北京大學任教。   一九三五年華北事變發生後,他擁護中國共產黨提出的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倡設「北平文化界抗日救國會」並任主席。一九三

七年七七事變爆發後,他到上海,改名換姓,專心著述。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他和王紹鏊、許廣平、周建人、趙樸初等人在上海發起成立「中國民主促進會」。一九四六年六月出席「留滬父老慰勞會」,同月自稱「民眾代表」,由上海入京請願,為中共張目,途次鎮江,蘇北難民群集車站,向各代表表示,請其將共黨蹂躪蘇北情形向國府及中共代表轉達,並請中共撤出蘇北,馬敘倫等拒不接受,及抵南京車站,蘇北難民又向其陳述意見,要求帶領難民向國府及中共代表請願,馬敘倫等斷言拒絕,且有袒護共黨之語,致發生流血衝突,馬敘倫傷及頭部。一九四七年十月,政府宣布「中國民主促進會」為非法團體。   一九四七年底,馬敘倫經中國共產黨的幫助,自

上海安抵達香港。在香港,他和王紹鏊等人籌設了中國民主促進會港九分會。此後不久,馬敘倫自香港轉入解放區。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二日,與李濟深、沈鈞儒、郭沫若等五十五人在解放區發表時局聲明,支持共黨八項和平條件。一九四九年六月,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並任常務委員,還任「擬定國旗、國歌及國徽方案」的第六小組組長。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馬敘倫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政務院文化教育委員會副主任、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部長,後又任中央人民政府高等教育部部長。   一九五三年三月,任「中國民主促進會」主席,六月任「中國民主同盟」中央委員會主席。一九五四年八月,任「人大」浙江省代表,九月任第一屆「人大

」常務委員會委員(連任第二、三屆)。一九六五任第四屆「政協」副主席。一九七○年五月四日,在北京逝世,年八十七。   其著作有:《老子覈詁》、《老子校詁》、《列子偽書考》、《莊子義證》、《讀書小記》、《讀左氏春秋記》、《讀兩漢書記》、《六書解例》、《說文解字研究法》、《說文解字六書疏證》、《中國文字之源流與研究之新傾向》、《石鼓文疏記》、《馬敘倫學術論文集》、《我在六十歲以前》、《石屋餘瀋》、《石屋續瀋》等。   《馬敘倫說掌故》是《石屋餘瀋》、《石屋續瀋》兩書的合集,《石屋餘瀋》全書共一三三則,記述了清末以來的掌故逸聞,是作者整理自己各時期藝文掌故筆記而成的著作,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書中還

記述民國時期著名人物及其遺事,如李經羲、章太炎、王靜安、李叔同等,大多得之於作者親歷或親聞;另有評述名人字畫的文章,對古代書畫及當時名家之品評極為精到。   馬敘倫和章太炎的交情在《石屋餘瀋》中亦有提及,一九一三年八月十一日,章太炎應共和黨之招,由上海抵北京,初意小住即行,不料一入都門,就被袁世凱軟禁於前門外化石橋之共和黨黨部。一九一四年一月七日,太炎先生以大勳章作扇墜,臨總統府之門,大詬袁世凱包藏禍心,隨被監禁於龍泉寺。在龍泉寺時章太炎曾一度恢復自由,那是馬敘倫與黃晦聞向袁系的政治會議議長李經羲要求所得的結果。後章太炎又被遷往錢糧胡同,馬敘倫回憶當時情況說:「(章太炎)及居錢糧胡同,一切皆

由京師員警總監吳炳湘遣人為之經理,司門以至司庖,皆警廳之偵吏,太炎懼為所毒,食必為銀碗、銀箸、銀匕;蓋據《洗冤錄》謂,銀可以驗毒也。其賓客往來者皆必得警廳之許,然後得見,其弟子中唯朱逖先(希祖)可出入無阻。余初往亦不得入,其後乃自如。蓋偵吏知余與太炎所言不及時事也。」   吳炳湘剝奪章太炎見客的自由,章氏大憤。還是馬敘倫找到桐城派古文家馬其昶來向吳炳湘疏通,因馬其昶與吳炳湘有同鄉之誼,馬其昶又是耆宿,當時是參政,如此一來才鬆了門禁。章太炎與馬其昶的會見也是在此時,經馬敘倫介紹而訂交的。馬其昶以《毛詩考》向章太炎就教。後來章太炎對馬其昶的批評較對其他桐城派文人為寬大,曾說:「並世所見,王闓運能

盡雅,其次吳汝綸以下有桐城馬其昶能盡俗。」章太炎批評桐城派,獨譽馬其昶,其因在此。   後來章太炎又再度絕食了,朱希祖私藏著餅帶進去要給章太炎吃,沒想到章太炎卻斥擲其餅,就是要絕食抗爭。各方勸說,都歸無效。馬敘倫得知信息後,一早八時就趕到錢糧胡同。進了臥房,看見章太炎裹著三條棉被,吸著紙煙。冬天的北平,屋裏都是要生火爐子取暖。而章太炎的臥室是北房,房子又高又大,可一個爐子也沒有。不是不給他生火爐,而是他不要;他提防袁世凱會用煤氣毒死他。這可把馬敘倫凍壞了,他穿著裘皮大氅,還得在屋裏不斷地兜圈子以禦寒。馬敘倫一邊轉圈一邊開導譬解,憑著三寸之舌,忽談孔孟,忽談老莊,忽談佛學,忽談理學;說到理學,

章太炎興致大增,原來他正在這門學問下功夫。可一說到復食,章太炎就引了《呂氏春秋》的話:「全生為上,迫生為下,迫生不如死。」用來說明絕食的理由。馬敘倫只好又把話岔開。兩人從早一直說到晚上八點,章太炎倒是越說越來勁,可馬敘倫卻一整天沒吃東西,正飢腸轆轆,他便趁機要章太炎陪他吃點東西,章太炎居然答應了。馬敘倫趕緊吩咐聽差兼司廚做兩碗雞蛋湯來。一會兒,蛋湯端上來了,放在章太炎的床邊。馬敘倫先遞給他一碗,章太炎不一會兒就落肚了;又遞給他一碗,他也不推辭。馬敘倫又吩咐聽差給章太炎洗臉,然後才與他辭行。到了大門口,站崗的特務都恭恭敬敬地向馬敘倫致謝。馬敘倫不虛此行,盡管自己餓了一天肚子。   後來馬敘倫與

章太炎因謀傾袁事,於是趕在袁世凱「登基」之前,辭北京大學教授職,南下參加討袁工作。離京之前,馬敘倫向章太炎辭行。太炎泫然,平生末見其若此也。在回南後一年的春天,馬敘倫始終沒有得到章太炎的消息,便寫了一闋〈高陽臺〉詞,以示懷念。詞云:   燭影搖紅,簾波捲翠,小庭斜掩黃昏。獨倚雕闌,記曾私語銷魂。楊花愛撲桃花面,儘霏霏不管人嗔!更蛾眉暗上窗紗,只是窺人。   從前不解生愁處,任灞橋初別,略搵啼痕。爭道如今,離思亂似春雲。銀箋欲寄如何寄?縱回文寫盡傷春,奈人遙又過天涯,斷了鴻鱗!   自此以後,政海瀾翻。章太炎遊說西南,不暇寧居;而馬敘倫則舌耕養親,久居故都,馬敘倫說:「與太炎僅二面耳。一為

九年,余為外姑之喪南歸,道經上海,訪之於也是廬,高朋滿座,皆縱橫捭闔之儔也,余起居之即別。二為廿一年,太炎至北平,余一日清晨訪之,以為可以敘舊語。乃太炎未起,起而盥洗事已,方相坐無多語,而吳子玉以車來速,余素不樂太炎與聞政事,蓋太炎講學則可,與政則不可,其才不適此也。……知不可諫,即辭而行。余於太炎誼在師友之間,得復一見其平安,亦無他求,而從此竟人天異域矣。今日思之,亦有黃壚之痛也。」《石屋續瀋》收清末民初以來軼聞掌故九十四則。其中〈清代試士瑣記〉、〈周赤忱談辛亥浙江光復〉、〈八股文程式〉、〈張勳復辟〉、〈潘復殺邵飄萍林白水〉等記錄故實,並及張之洞、張宗昌、湯爾和、孫傳芳、陶成章、夏震武、蔡元

培、陳介石、夏丏尊、熊希齡等數十人的逸事。   另《石屋續瀋》談及汪精衛偽府時有對聯云:   近衛汪精衛,你自衛,我自衛,兄魯弟衛。   陳群李士群,來一群,去一群,狗黨狐群。   聯中的近衛是指日本首相近衛文麿,「兄魯弟衛」是指王克敏(字叔魯)和汪精衛,另外一層含意是魯有愚蠢之意,而衛是古代驢子的另一稱呼,與下聯一起看是王克敏、汪精衛、陳群、李士群你們這些狐群狗黨的漢奸,看似靈活機敏,實質上不夠是一班蠢驢而已。這聯詞雖滑稽,但義嚴斧鉞。   《我在六十歲以前》是他早年的回憶錄。但在《石屋續瀋》也留下一些資料:馬敘倫不足四周歲就「破蒙」,跟了光緒十四年的浙江鄉試第一名的王先生,讀起了《

小學韻語》。後來又隨父親和輾轉了幾個先生,繼續日誦。讀到十歲,他仍不曉得《孟子》一書究竟說的是什麼,但一手毛筆字是人人稱讚。馬敘倫九歲,有人送他父親一副麻將牌,祖母極喜歡,有親戚來,就要湊成四人搓一把。某日,三缺一,祖母要馬敘倫湊一個。沒想到他一上手,就連和三把。聰慧如此的馬敘倫,卻沒有這一嗜好,他喜歡讀書,認為搓麻將費時誤事,又牽連他人,不是好遊戲。   馬敘倫十五歲,不願意再在「宗文義塾」那種舊書塾上學,想進「養正書塾」。他向母親提出,當時他有五個兄弟姊妹,都是到了讀書的年齡,全靠母親鄒贅梅的「十個指頭在維持」。這「十個指頭」,指的是祖上留下的做鞋子生計。母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只要馬敘倫

肯學,母親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馬敘倫天資聰穎,半年中,他連考七次「第一」,就在這時,養正書塾來了一位陳黻宸(介石)老師,知識淵博,一手好文,極有求新變革的意識。馬敘倫好學,有悟性,陳先生特別看重他。養正書塾三名特班生,就是馬敘倫、湯爾和、杜士珍,人稱書塾「三傑」。在陳黻宸的引導下,早早有了民族、民權的輪廓,有了天賦人權,平等民主,建立共和的思想。   一九○二年的春天就在養正書塾改名「杭州府中學堂」那年,十八歲的馬敘倫被學校「開除」了。起因不大,最初是三個同學犯了「吃飯不許說話」的規矩,被學正上報,遭到除名。陳黻宸老師反對這麼做,一氣急,提出要辭職。馬敘倫等人年少氣盛,和學正、學監吵了起來,也

被同時除名。學業沒有修完,官費留學泡湯,三個把兄弟決意跟隨陳黻宸去上海。因為當時的上海租界,有許多志同道合的「維新派」。陳黻宸辦起了《新世界學報》,馬、湯、杜寫稿、編撰,向全國發行。《新世界學報》的政治改革觀點相當鮮明,尤其馬敘倫負責的「教育學」欄目,很被時人看重。   一九一二年他去浙江第一師範學校教書了。這學校的前身,就是「浙江省官立兩級師範學堂」。一九一三年他到北京醫學院專門學校任國文教員。一九一五年北大請他到文學院任教,後為反對袁世凱圖謀稱帝,憤然辭去北京醫專和北大的教職回上海。袁世凱失敗後,蔡元培任北大校長,邀請馬敘倫再任教授,他對於研究中國的文字興趣很濃,於是動手寫作《說文解字六

書疏證》一書。這本書直到一九五七年才正式出版,數十年間三易其稿。他在該書自敘中說:「倫以三十年之勤,草成此書,所發正者,巨細將近千事」;「倫從事此事,先後求得清代治許書者之著作百數十種」。該書對於文字學的研究做出重要的貢獻,其中最大的功績是糾正《說文》根據小篆形體,解釋形義的謬誤。   《我在六十歲以前》同時也揭露了許多不為人所知的秘辛,這些都是作者所親見的事實,例如一九二四年段祺瑞組織政府,馬敘倫徵求李大釗等人的意見,決定出任教育不代理部務。任職期間,做了一件使李大釗免遭逮捕的大事,他說:「原來內務部得到情報說共產黨首領李守常(大釗)在各校活動,咨請教育部查辦,我把他壓下了,否則李先生不必

等到張作霖做大元帥就會被捕。」而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一日晚,孫中山彌留之際,馬敘倫和楊杏佛均守在身邊。孫中山入殮那天,段祺瑞因怕見革命黨和成千上萬的青年,推說腳痛不來了,派內務總長「恭代」,激起馬敘倫和群眾的無比憤慨。這些都是非常珍貴的史料,可惜的是這本回憶錄只寫到六十歲以前,而馬敘倫一直活到八十七歲,之後的二十餘年,我們在本書附錄補上大事年表,聊做一簡單的敘述,若要有詳細的介紹,可能要尋求傳記學者所寫的《馬敘倫傳》了。   蔡登山 (一)我是生在中華民國前二十七年(前清光緒十一年、公元一八八五年)四月廿七日;(這是照新曆推算的日子)我的家庭歷史是這樣的:高祖是一位農夫。曾祖從紹興搬到杭

州,學做鞋子,是個工人,後來自己開起店來了,又是商人。祖父呢,三考出身,正路功名,在前清做京官二十多年就過世了。我的父親當然承繼書香,但只做得一個縣學生員。 我五歲(實際不足四歲)那年的春天,有一天,我的父親在內客堂中間擺了一張四方桌子,靠外一邊縛上一幅紅呢桌帷,桌子上擺了一副香爐燭臺,為著給我破蒙,要拜孔夫子。給我破蒙的老師是頭年(前清光緒十四年)浙江鄉試第一名舉人,俗叫解元的山陰王會澧先生,這就可以曉得父親對我的期望了。 王先生到了,簇新的禮服,映出他那樣風神昳麗的儀貌。更從他的談笑裏,顯著他的得意。因為他正要上北京去會試,似乎指顧問連中三元可以操券而得。 我的父親自然也穿著禮服,先請王先

生拜孔夫子,隨後自己也拜,隨後便叫我拜。我拜得真神氣,王先生稱讚了一番,父親便向王先生行託付禮,彼此互拜了一回,隨後父親叫我拜老師。 破蒙開始了,撤了香爐燭臺,擺上硃筆硯臺。一本羅澤南做的《小學韻語》,是浙江官書局刻的大板,官堆紙印得雪白,舖在桌子左邊。一個綠色花綢子做的書包,是四方的綢子,把三面向裏摺起,再縫住了,便成了袋子,一面不折的角上,用黑色綢子挖了一個如意,鑲在上面,又安上一條紅布帶子。書包裏面放著一塊木板,大小和書包差不多,板的一面,四邊刻著古式花樣,無非雙魚吉慶,筆錠如意一類,中間直刻四個大字,如「福緣善慶」一類,這塊木板的用意怎樣,或者是古代所謂「䈎」,為兒童學書用的;或者不過

為書包質軟,借此襯得硬些,以便兒童裝書。 王先生當然衣冠端正,儼然人師地坐在上首,我就坐在左邊。王先生指著《小學韻語》開首四句:「小學之道,誨爾童蒙。(這句或者有些錯誤,記不真了。)蒙以養正,是曰聖功。」叫我隨他的聲音唸。教不到三遍,我就自己會唸了。我的父親自然笑開了臉,王先生也向父親叫恭喜。

小三元麻將進入發燒排行的影片

三元浩就是三元浩 面對三元浩你怎麼敢打啊美美醬

追蹤IG收看夷難牌解:https://www.instagram.com/boyplaymj/
SML賽事:https://www.supermahjongleague.com/
更多連結:https://linktr.ee/boyplaymj

長勝電動麻將桌:http://www.chanshen.com.tw/m/

#台灣16張麻將

路上軌跡:侯孝賢與楊德昌電影的交通工具空間與移動性

為了解決小三元麻將的問題,作者賴玟秀 這樣論述:

本研究從空間與移動性的角度出發,全面檢視侯孝賢與楊德昌的電影當中的交通工具特徵,藉由對照台灣交通工具在社會中的歷史演變,重新審視個別交通工具在兩位導演電影中空間與移動性呈現的共同傾向及美學差異,並從中延伸探討交通工具在台灣電影整體發展上的關聯。電影與交通工具,同是二次世界大戰工業革命後的現代性產物,對於台灣來說,兩者時空壓縮的移動性質更與政治經濟、傳播美學具有相互影響。本文主張,在侯孝賢與楊德昌電影裡的交通工具和移動,體現了台灣新電影背景的寫實主義,以及兩位導演對於現代性的回應。藉由觀察電影裡二/三輪車、汽車與火車這三大類台灣常見交通工具,並結合各別交通工具的空間、移動與時代、藝術的對話,導

引出現代性與台灣電影發展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電影研究上對侯孝賢、楊德昌並置共論的補遺。

況周頤談掌故:餐櫻廡隨筆

為了解決小三元麻將的問題,作者況周頤蔡登山 這樣論述:

  「清末四大詞人」之一的況周頤,家族世代書香名宦,他以詞爲專業,致力五十年,在中國文化史上的影響舉足輕重。《餐櫻廡隨筆》乃況周頤繼最負盛名的著作《眉廬叢話》之後,另一掌故筆記力作。   《餐櫻廡隨筆》最初刊載於一九一六年的《東方雜誌》上,共計二百二十一則,內容涉及層面相當廣泛,可謂包羅萬象。記載舉凡清代上自官場秘辛、朝野軼聞,次及典章制度與學人風範,下及市井風情與異聞奇事等,另亦涉及前清歷代野史。諸多歷史聞名人物如:左宗棠、袁世凱、蘇軾、宋太祖趙匡胤、陶淵明、王昭君、白居易、杜甫等等,皆在作者品評記述之列,具有高度史料價值。本書是首次在臺問世的《餐櫻廡隨筆》繁體版,經文史專家蔡登山重新點校

、新增小標題,便於讀者檢索,相當值得珍藏。 本書特色   ★清末民初最負盛名的大詞人,以五十年的寫作功力,分享正史未探討的歷史趣談!   ★經典史料重現╳重新點校、分段、增加小標題,便於檢索 作者簡介 原著/況周頤(1859~1926)   晚清詞人。字夔笙,晚號蕙風詞隱。廣西臨桂(今桂林)人。光緒五年(1879)舉人。曾入兩江總督張之洞、端方幕府。其間,復執教於武進龍城書院和南京師範學堂。辛亥革命後,以清遺老自居,寄跡上海,鬻文爲生。況周頤以詞爲專業,致力五十年,受王鵬運的影響,早年詞風輕飄、艷麗,清亡後,多寄寓其懷戀清室之意。與樊樊山、朱祖謀、鄭文焯稱晚清詞學四大家。 主編/

蔡登山   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與《楊翠喜‧聲色晚清》等十數本著作。 導讀 詞人況周頤談掌故:《餐櫻廡隨筆》/蔡登山  公府積弊難返 臚唱 張文達薦僕 《桂林霜》傳奇有別於《桂林雪》院本 兩湖自強學堂 張之銃備份 日人之質樸

赦小過 錢謙益修《明史》 愛金之國王 斯格的勤勉 金石紀年 名字的對 假託歐陽公詞 要離墓殘碑 歷代的印質地 填詞說窮餓 文筆貴簡 彭剛直、李梅庵對梅所有鍾情 潘繹庈、高月垞學深品潔 厲鶚、杭世駿等科名 黃子久自號大癡哥 命名絕奇 樊榭《吳山詠古》詩 北齊造像拓本 六部相見之禮 清宮進出之制 清宮賜諡之制 日本「櫻花狩」 櫻花勝牡丹 「以貌取人」之由來 義門三關 蘇渙奇人奇事 睡王與嚷王並稱 潤筆之資 宋太祖好書籍 蘭陵先生奇見 「豈止一壺」 蕙風詞一首 平仄互叶 野翰林 尤展成進御戲曲 龍夫人事絕瑰瑋 諧詠眼鏡 于式枚答袁世凱書 果園漆器 馬湘蘭小像題詞 「槐花黃,舉子忙」 蠶神 漢西王母鏡

蘇軾〈麥嶺題名〉拓本 諷「打麻將」詩 潘申甫夫妻同生同死 石贊清高節 吳廷棟成名得利於母教 朱為弼諧語 紙煤之製 「乃」字故事 《天馬媒》傳奇考 日人作詩之初 《仕途軌範》是為官守則 日本賣曲者名楊花 余光倬執法嚴明 左宗棠受寵若驚 何煊奇遇 湘軍與楚軍 左宗棠論戰 魏元烺奏操練軍隊之法 秦承業寵遇 櫻花狩 記雲郎事補 「不登孌童之床」辯 小紅有二人 陽曆二十八日為晦 絕韻 《朔方備乘》有傳本 吳和甫事略(附李汝珍《音鑒》) 吳和甫為民屈膝 金烈女 華山道士幻術 謝在杭論五行相生相剋 為徐珂女書稿題詞 自集楹聯 「好書到手莫論錢」 牽牛織女隔銀河七十二度 「免」字考 「牮」、「坫瓦」字解 康

熙年間擬禁纏足、禁八股文 男子生子、婦人長鬚 「六如」之號 西方有佳礦 上山容易下山難 葛姓多仙翁 「目迷五色」有新解 「槐花黃」 薛濤箋 驢別稱「衛」考 絕對 馮妓與洞庭商 郗夫人戒其弟 陶淵明有無侍兒考 昭君妹未出塞 白居易潤筆之豐 毛子晉小傳 蘭陵歌妓 闈中戲占小詞 四川鄉試有弊端 王鵬運諫帝后駐蹕頤和園 穆彰阿愛才 再談女子纏足 妓之管領者名瑟長 殺愛妾啖士 元英宗禁白蓮教 唐人寫佛經 宋有兩葉夢得 柯劭慧《楚水詞》 隔窗觀天象 明朝中葉有騎驢習俗 有人姓皇名太子 墨匣之用 聯語詠魁星 某學士春聯 唐代銀錠 李汝珍精研音韻 兄亦稱府君 莫難即木難 八旗人名上不具姓 年號不可考者 蘇軾號

老泉,字子平 滿文與日文讀音略同者 秦晉之好 墨琴夫人 埃及古碑 方琦父子疏宕不檢束 施旭初不屑自潔 三元樓 古玩趣話 汪琬、方璚雅量 「桃花源」考 棗梨皆堅木 煉土為銅 以《漢書》之言為張之洞祝壽 唐時已有「老爺」之稱 鋪地錦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以佛語命名者 清初不准福建人入境 天臺山遇仙女 明代玉簫女 荔枝名翰墨香 「了」字考 以篆書寫藥方 名醫有癖好 姓名諧語 「先酌鄉人」 婦人為夫失身而自刎 結社之風 有妾名桃葉 王陽明神算 經生黷財,名士好色 龔定庵之子號半倫 古人命名猥怪可笑 「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另有他意 男子美髯 鑄銅像之用意 婦人生鬚 男人生子 年羹堯積威震主 冬兒、楚

蘭皆劉東平故姬 二毛 愛花、愛葉與愛草 王顯祚贈朱彞尊玉碗 明萬卷堂藏書極富 藏書終又散佚 唱酬雅事 名士與名妓 忠敏不蓄姬侍 新婚酬唱功力悉敵 秦良玉納男妾辨 清代官吏笑話 清初士子不識題解 《孟子》「外國」疑即日本 再記婦人生鬚 限韻嵌字詩 汪容甫與《金石索》 顧大腳 木版墓誌與磚書墓誌 落英,必非花之墜落者 趙王夢遇神女 王靈智學射 盼盼有二,鶯鶯有三 李廷珪有二人 顧亭林有二人 「餘音繞樑」考 疊字為號 孫扶桑仿駢儷為制藝 梁、祝皆化蜨 人面鳥 午門有秘戲圖 以字形名面孔 尚書與庶子 「沒甚不好意思」 惱煞老父東江 年羹堯敗家之兆 趙秋谷恃才輕薄 捐納京外官 荊山之相,貴在醉時 「裙」

考 清初科場檢查醜相 以瓜為贄 朱祖謀艷詞 詠外國銀錢 服伺內廷之苦 兩目無珠與一身是膽 為上司推銷明憲書 起重機與留聲電話機之發明 填詞須分陰陽 張子信善解鳥語 神算 曾勉士築臺及用炮之法 十九做巡撫,七十授編修 導讀 詞人況周頤談掌故:《餐櫻廡隨筆》 蔡登山   記得在大學時代,讀了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其主張:「詩人對宇宙人生,須入乎其內,又須出乎其外,入乎其內,故能寫之;出乎其外,故能觀之。入乎其內,故有生氣;出乎其外,故有高致。」又提出了「境界」說,他說: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第一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第二種境界:「衣帶漸寬終

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種境界:「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些話語在詞論界,都已被奉為圭臬,影響極為深遠。尤其是葉嘉瑩教授還寫有《王國維及其文學批評》一書,賡續其詞論。   當時我買的《人間詞話》是和《蕙風詞話》合成一本,因此我得知了況周頤(蕙風)這個人。清詞在中國詞史上被稱為「詞的中興」,上接風騷,蔚為大國;詞人之盛,也超乎前朝。到晚清王鵬運、鄭文焯、朱祖謀、況周頤,被稱為「清末四大詞人」。尤其是況周頤在短短六十八年的生命旅程中,有五十餘年用於詞的寫作中,因此他首先是個詞人,而後才是個詞論家。也由於他是個詞人,因此他將創作的心得,透過他如椽之筆,化為精闢的論述

,堪稱知言。《蕙風詞話》和王國維的《人間詞話》以及陳廷焯的《白雨齋詞話》,被譽為「清末三大詞話」,在中國文化史上影響很大,代表了古代詞話的最高水平。   況周頤(一八五九或一八六一~一九二六),原名周儀,以避宣統帝溥儀諱,改名周頤。字夔笙,一字揆孫,別號玉梅詞人,晚號蕙風詞隱。廣西臨桂(今桂林)人。其家族世代書香名宦,是當時臨桂「詩禮簪纓」的望族。況周頤少有夙慧,讀書則輒得神解,六歲已授《爾雅》。九歲補博士弟子員。十歲詩賦可觀。十二歲進入詞學領域,偶得《蓼園詞選》讀之,試為小詞,而沉浸日深,終以填詞為終身事業。   光緒五年(一八七九)中舉人。後官至內閣中書、會典館纂修、江楚編譯局總纂、安

徽寧國府督辦等職。光緒十四年(一八八八)自四川入北京,獲觀古今名作,受到端木埰、許玉琢、王鵬運三前輩的指正,尤其與王鵬運同官內閣中書,以詞學相砥礪,寢饋其間者五年。其詞初學蔣捷、史達祖、晚近姜夔。光緒二十一年(一八九五)以知府分發浙江,曾入兩江總督張之洞幕府。光緒二十五年(一八九九)再次接受湖廣總督張之洞之聘。光緒三十年(一九○四)執教於武進龍城書院,二月再次遊歷蘇、杭,成《玉梅後詞》。鄭文焯嘗竊議之,況周頤大不高興,其於詞跋有云:「為傖父所訶」(按:傖父指鄭文焯),從此況、鄭兩人交惡。   光緒三十二年(一九○六)入兩江總督端方幕府,備受信任。此因況氏精通金石碑版之學,而端方於此收藏甲天下

。況氏為之審定金石,代作跋尾,凡端方之藏書、藏石諸記,皆出況氏手筆,端方極器重欣賞之。因此次年況周頤刻《阮庵筆記五種》,端方為其題簽。況周頤因此遭人嫉妒,張爾田《近代詞人逸事》曾載云:「時蒯禮卿(光典)亦以名士官觀察,與夔笙學不同。每見忠敏(端方)必短夔笙。一日,忠敏宴客秦淮,禮卿又詆及夔笙。忠敏太息曰:『我亦知夔笙將來必餓死,但我端方不能看見其餓死。』夔笙聞之,至於涕下。」宣統元年(一九○九),端方調任直隸總督,況周頤在南京難以立足,遂至安徽大通掌榷運。宣統三年(一九一一)辛亥九月,於倉促亂擾中,便由大通至上海,而端方入川,為革命軍所殺。   民國成立後,況周頤以清遺老自居,寄跡上海,鬻文

為生。 時朱祖謀(彊村)居德裕里,與況周頤衡宇相望,兩人過從頻仍,以詞相勵,酬唱之樂,時復得之。然況周頤此時清貧之甚,有無米炊之詞可證。其弟子趙尊嶽《蕙風詞史》云:「自辛亥來滬,與彊村侍郎遊,同音切磋,益臻嚴謹,於是四聲相依,一字不易。」是況周頤對詞律態度的轉變,是受朱祖謀的影響所致。民國十三年,《蕙風詞話》五卷校刻完畢。《蕙風詞話》指出「意內為先,言外為後,尤毋庸以小疵累大醇」,即詞必須注重思想內容,講究寄托。又吸收王鵬運之說,表明作詞有三要,曰:「重、拙、大」。強調「真字是詞骨,情真、景真,所以必佳」。但亦不廢學力,講求「性靈流露」與「書卷醞釀」。此外,論詞境、詞筆、詞與詩及曲之區別、詞律

、學詞途徑、讀詞之法、詞之代變以及評論歷代詞人及其名篇警句都剖析入微,往往發前人所未發。龍榆生《詞學講義•附記》引朱祖謀稱譽《蕙風詞話》云「自有詞話以來,無此有功詞學之作」並推為「千年來之絕作」。而夏敬觀也說:「夔笙論詞尤工,所著《蕙風詞話》精到處,透過數層。」   民國十五年舊曆七月十三日況周頤完成其最後遺作《詞學講義》,其後即告病倒。五天後,即七月十八日病逝於上海寓廬,葬湖州道場山。袁寒雲輓聯云:「比夢窗白石,老宿成家,盡低唱淺酌,一代詞人千古在。溯漚尹缶廬,殷勤共話,愴小樓清夜,十年江國幾回逢。」朱祖謀輓聯云:「持論倘同途,詞客有靈,流派老年宗白石。相依在吾土,道場無恙,死生獨往為青山

。」   況周頤有詞九種,合刊為《第一生修梅花館詞》。晚年刪定為《蕙風詞》二卷。又輯有《薇省詞抄》十一卷,《粵西詞見》二卷,聯句《和珠玉詞》一卷。此外,尚著有《詞學講義》、《玉棲述雅》、《餐櫻廡詞話》、《歷代詞人考略》、《宋人詞話》、《漱玉詞箋》、《選巷叢譚》、《西底叢談》、《蘭雲菱夢樓筆記》、《蕙風簃隨筆》、《蕙風簃二筆》、《香東漫筆》、《眉廬叢話》、《餐櫻廡隨筆》等。   況周頤晚年定居上海,留戀清室,以舊臣、遺老自居,崇古不苟,馮煦戲呼為「況古人」。民國創立以來,他不問世事,只結交文友、詞友、戲友,按譜填詞,宴飲酬唱。以鬻文為活,窘困潦倒,自悲自憐,鬱鬱而終。故而王國維《人間詞話》感

嘆道:「天以百凶成就一詞人,果何為哉!」   關於與賽金花之交往,據一九一五年八月十日(舊曆六月三十日)出版之《東方雜誌》(第十二卷第八號)得知況周頤於此前已代傅彩雲(賽金花)致函冒廣生(鶴亭)求助。張爾田的《詞林新語》載云:「傅彩雲以絕色負名,某名士嫟之,嘗與蕙風同過酩酊,蕙風亦欣賞。迨其官浙東,彩雲少不繼,蕙風為作小箋,詞意婉委,其人為致二百金慰之。」陳聲聰《兼予閣詩話》第二卷〈冒鶴亭〉條云:「民國七、八年間,賽金花老而窮甚,時先生方莞關稅於歐江,詞人況蕙風代其作書向先生求將伯之助,書中有『猥以蒲姿,曩承青睞。落紅身世,託獲金鈴』及『烏衣薄游,寧少王謝』、『有貼乞米,無人賣珠』等語,不知

先生有以應之否。」然陳聲聰說致函的時間在民國七、八年間,顯係錯誤,查考瑜壽所作〈賽金花故事編年〉一文(收入蔡登山編《孽海花與賽金花》一書,秀威出版,二○一三),賽金花是在一九一二至一九一六年間第三次到上海為妓,此時年約五十歲。至一九一六年她已得識新歡參議院議員魏斯靈並一同到北京,住於櫻桃斜街。一九一八年和魏斯靈同到上海結婚,婚後又同回北京。一九二一年七月魏斯靈死,賽金花遷居香廠居仁里十六號,在此居住十五年,直至一九三六年以七十三歲病逝為止,沒再離開北京過。因此當以況周頤之記述為正確,若民國七、八年間,賽金花已再婚,衣食無虞,而需救助乎。   〈況蕙風先生外傳〉又云:「庚申(一九二○)北上交伶

官梅畹華(蘭芳),延賞備至,翌年辛酉,畹華南來,香南雅集,排日聽歌,為詞張之,幾二百闋,所謂《修梅清課》,飲井水者,庶咸知之。畹華藝特高,不必以詞增重,而詞之足以重畹華者實多。」因此當況周頤病逝時,梅蘭芳特發電致唁,文曰:「況蕙風先生之喪,失舉世之導師、詞家之宗伯,聞者悼之,而環堵蕭然。畹華與之交誼素篤,蕙翁生前,尤加契賞,累為詞張之。頃在京得訊震悼,立電致唁……」亦見風義出於伶官者。   又一九一五年十月七日《魯迅日記》有云:「上午寄二弟書二包:《長安獲古編》二冊,……《萬邑西南山石刻記》一冊、《阮庵筆記》二冊、《香東漫筆》一冊、……」其中《萬邑西南山石刻記》、《阮庵筆記》、《香東漫筆》均

為況周頤之著作。況周頤除為著名詞人外,亦治金石碑版及考據之學,他《蕙風簃二筆》曾云:「倚聲家為金石家,是魚與熊掌也」,但思其意,他是想兩兼也。而學者鄭煒明在《況周頤年譜(二○一四年增訂版)》有按語說:「魯迅之留心於先生之文史筆記及金石學著作,具見其舊學之興趣所在。今讀《魯迅全集》,其中多有舊學之研究,其根底深厚,非一般新文學家可企及,是亦不足為怪矣。」而一八九八年況周頤主講於揚州安定書院,九月移居揚州小牛錄巷,後即著名學者阮元的家廟,有阮元重建的「文選樓」,故況氏此時所撰之筆記名為《選巷叢譚》,又因仰慕阮元自號「阮庵」,有《阮庵筆記》。周作人在一九三八年五月三十一日,撰〈題阮庵筆記〉一則云:「

二十七年戊寅端午前三日,隆福寺書估攜此書來,乃收得之」,又云「《阮庵筆記》素所喜愛」,加上一九一五年魯迅的寄書,是周作人先後兩次得《阮庵筆記》。周作人在《書房一角》書中又盛讚況周頤「文筆樸實,風趣閒雅,自有勝地,近代著作中少見其匹」云云。鄭煒明認為可具見魯迅、周作人兄弟二人對況周頤著作之重視與推崇。又說:「向來研究新文學史之學者,皆盛讚周作人散文風格之佳妙,有謂實源於晚明之小品文,然從未有人提及周氏之散文風格,或有受先生筆記文之影響,故特標舉於此,以供治新文學史及研究周作人之學者參考。」   又況周頤有女婿陳巨來(一九○四-一九八四),號安持老人,齋名安持精舍。是傑出的篆刻家,其篆刻被人譽為

「三百年來第一人」。張大千諸多印章都是他刻的。出版有《安持精舍印話》。他寫有《安持人物瑣憶》一書,被譽為民國掌故專家。其中有一小節寫到他的老丈人,對這位被王鵬運稱為「目空一切況舍人」的奇行怪狀,玩世不恭,有極為有趣而珍貴的描述。他說:「況公生平學生至多,只繆子彬(藝風之子)、林鐵尊二人,寫信時稱仁弟,其他一列仁兄也。自視寫字,認為惡劄,凡題字等等,均鄭蘇堪、朱古丈、鄭讓于三人代筆者。大門上每歲換一春聯,總為鄭、朱、吳缶翁三人輪流所書,舊者絕不取下,故累累然高凸也。其住屋,大廳上不設一几一桌,空空如也,廂房門上貼一集南北史句,上聯「錢眼裡坐」,下聯「屏風上行」。上一橫額貼於壁上曰「惟利是圖」,均

吳缶翁篆書也。乙丑春,因娶妾吳門,遷居蘇州(只三月又回上海了),余特請朵雲軒至空房中鏟取吳書,二元工資,只鏟得「惟利是圖」四字,聯句牢粘木門上,競不能得矣。此四字余至今尚保存未失,後遂有朱丈長題原委。余藏缶翁書只此一件耳,亦可寶也。況公性奇乖,玩世不恭,嘗請吳缶翁畫荔枝一幅,上題「惟利是圖」四字,又填〈好事近〉五首,均由缶翁所書,生前總掛在會客室中,逝世後由大兒子以廉值售去,後歸上海西泠印社影印入缶翁遺墨中矣。今不知下落矣。五詞余均抄存者,聿未失也。」其中鄭蘇堪乃鄭孝胥,朱古丈乃朱祖謀,鄭讓于乃鄭孝胥之長子鄭垂,而吳缶翁則是著名的書法家、畫家、篆刻家吳昌碩也。   陳巨來又說:「況公生平所填

詞,凡題什麼圖什麼詩文集者無一留稿(草稿都撕光不留),但作文生涯頗不惡,西泠印社出一書,嘉業堂劉氏刊一書,序跋無一非其大筆,但說明代筆始寫也。又不甚肯獎掖後進,故大都恨之不已。黃孝紓,字公渚,福建人,父久任山東知府,故成魯人矣,在黃二十餘歲時,即以駢文名,嘉業堂劉氏聘之為記室。……黃氏以久仰況公大名,請劉翰怡作介紹,恭謁況公,以文求正。況公收下後,從不啟視,隔三月黃又去求正,況公原封不動還之,云:已拜讀過,佩服佩服云。黃事後逢人必大罵不已矣。……龍榆生初從江西來滬時,亦先謁況公,為所拒,乃改入朱丈門下者,事後亦深恨不已了。」劉翰怡乃嘉業堂藏書樓的創辦人劉承幹也。而龍榆生乃是龍沐勛,他當年在上海

曾與「旅滬詞流如番禺潘蘭史(飛聲)、寧鄉程子大(頌方)、歙縣洪澤丞(汝闓)、吳興林鐵尊(鯤翔)、如皋冒鶴亭(廣生)、新建夏劍丞(敬觀)、湘潭袁伯夔(思亮)、番禺葉玉虎(恭綽)、吳縣吳湖帆、義寧陳彥通(方恪)、閩縣黃公渚等二十餘人約結『漚社』,月課一詞以相切磋,共推先生(朱祖謀)為盟主」,根據龍沐勛〈彊邨晚歲詞稿跋〉當時他「年最少,與先生往還最密。屢欲執贄為弟子,而先生謙讓未遑也。先生嘗語予:『生平不敢抗顏為人師。除任廣東學政時所得士例稱門生外,不曾接受談詞者列弟子籍。有以此請,即為轉介於臨桂況蕙風(周頤)。』」是陳巨來說是「先謁況公,為所拒,乃改入朱丈門下者」,恐記憶有誤矣。   至於談到朱

祖謀與況周頤兩人的詩,陳巨來說:「吳瞿安(梅)云:夔老之詞,比朱彊村為佳,因朱只擅夢窗一路耳云云。余結婚後,二家照舊風俗須會親,先君幕友出身,不知文學者,與況公格格不入,故特請名翰林沈淇泉太丈、名進士嘉興詩人金甸丞(蓉鏡)作陪客,況公於沈老殊泛泛而談,與金丈先只略談,後談至詩詞,二人大相互談為歡了。後金丈謂余曰,世稱朱、況,其實你丈人好,因朱年長,官尊,故名在上耳。聞馮君木丈告余云,蘇北興化李審言詳當世文學名家也,與況公二人嫌隙至深,況從不提及李名,而李見人輒痛詆不已云。但金壇馮煦(夢華)則最服膺況公者。」   《眉廬叢話》是況周頤晚年的著作,也是其最負盛名的掌故筆記著作。該書稿約撰於民國二

、三年間,況周頤在《續眉廬叢話》的前言中說:   癸丑、甲寅間,蕙風賃廬眉壽里,所撰《叢話》,以眉廬名。乙卯四月,移居迤西青雲里。客問蕙風:「《叢話》殆將更名耶?」蕙風曰:「客亦知夫眉壽之誼乎?眉於人之一身,為至無用之物,此其所以壽也。蕙風之居可移,蕙風之無用,寧復可改。」抑更有說焉:《洪範》:「五福:一壽二富。」蕙風之旨,將使二者一焉,其如青雲非黃金何。孔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續吾《叢話》   《眉廬叢話》刊登於《東方雜誌》第十一卷第五號(新曆一九一四年十一月一日),每期刊出數十則,至三百四十九則之後,因搬家之故,但沒改名,是為《續眉廬叢話》。繼續在《東方

雜誌》刊登,至第十三卷第二號(新曆一九一六年二月十日)止。網上有見《眉廬叢話》者,除錯字極多外,並非全貌,因漏收《續眉廬叢話》之故。我曾翻檢當年《東方雜誌》將正、續兩集合為「全編本」,總計五百一十六則。又原刊登於雜誌上只有斷句,並無新式標點,今乃重新點校。又原稿每則緊接在一起,並無小標題,閱讀搜尋不易,乃參考郭長保先生所加之小標題,以醒眉目,便於檢尋。該書況氏生前並未單獨成書出版,因此知之者不多也。新校本《眉廬叢話》(全編本)於二○一六年五月出版,頗獲好評。   《眉廬叢話》之內容極為廣博,舉凡宮廷秘聞、官場秘事、金石考據、典章制度、學人風範、藝林趣談,無所不包。足見其人不僅是詞學名家外,其

腹笥之豐,難望其項背也。正如〈況蕙風先生外傳〉一文所云:「先生併治金石文字,凡有碑版,無不羅致,得萬餘本,龍門造像得千餘本,至今獲存。又長於許氏《說文》,名聲韻訓詁,潛造精研。故其治碑版,並為淵源之學,兼工考據。於書自經籍百家,至於稗官家言,無不涉歷。讀書決疑,片言立折。」因此他所記述,或為史料獨特,為世所罕見者;或為他於茫茫書海中獨得之心血精華。再以他詞人之筆,含英咀華地寫出,自然不同於其他專寫掌故者,因他含有不盡之意在文字之外也。如他藉「顧千里、黃堯圃拳腳相加」一事來對比他和王鵬運(半塘)之交往也。他云:「道、咸間,蘇州顧千里、黃堯圃皆以校勘名家,兩公里閈同,嗜好同,學術同。顧嘗為黃撰〈皕

宋一廛賦〉,黃自注,交誼甚深。一日,相遇於觀前街世經堂書肆,坐談良久。俄談及某書某字,應如何勘定之處,意見不合,始而辯駁,繼乃詬詈,終竟用武,經肆主人侯姓極力勸解乃已。光緒辛卯冬,余客吳門,世經堂無恙,侯主人尚存,曾與余談此事,形容當時忿爭情狀如繪。洎甲辰再往訪世經堂,則閉歇久矣,為之惘然。憶余曩與半塘同客都門,夜話四印齋,有時論詞不合,亦復變顏爭執,特未至詬詈用武耳,往往指衣而別,翌日和好如初。余或過晡弗詣,則傳箋之使,相屬於道矣。時異世殊,風微人往,此情此景,渺渺余懷。」   況周頤與王鵬運同官中書,每於王鵬運之四印齋抵掌夜談,王鵬運對於況周頤詞之尖艷,常有所規誡。又以刻宋、元詞屬為校讎

,十餘年間,王鵬運刻詞三十餘家,況周頤助之校勘者多。王鵬運更傳授心法,以「重、拙、大」之論教之,遂啟況周頤晚年《蕙風詞話》之作。他們二人是由文字訂交,而情逾手足者,因此當王鵬運去世時,況周頤深感椎琴之痛,輓曰:「窮途落拓中,哭生平第一知己;時局艱危日,問宇內有幾斯人?」悼哀之切,又云:「吾兩人十七年交情,若零星辭縷,數千言未可終。嗚呼!半塘以矣,余何忍復拈長短句耶?」一死一生,交情乃見。   況周頤另一部掌故著作《餐櫻廡隨筆》亦是連載於《東方雜誌》,是繼《續眉廬叢話》之後,從第十三卷第三號(新曆一九一六年三月十日)刊載,至同年十二月十日止(第十三卷第十二號)。共二百二十一則。其內容與《眉廬叢

話》類似,涉及的層面相當廣泛。   例如,談到康熙末年,年羹堯任川陜總督、定西將軍,為經管西陲數省軍政的最高長官,靠著鐵血手段,短短時間,就在軍中樹立了威望。《餐櫻廡隨筆》記載,有一年的冬天,年羹堯出行,隨行的士兵把手放在轎子的扶手上面,大雪紛飛,年羹堯怕他們把手凍僵,在轎子裡下令「去手」,意思是你們把手拿下去吧,結果,眾將士一聽誤會了,大將軍讓我們去手,拿起刀就把自己的手給砍了,年羹堯要想喊停也來不及了,可見年羹堯令出必行的威勢。   另外龔自珍俯視一世,很少有人能入他的法眼。據況周頤《餐櫻廡隨筆》記載,龔自珍曾嘲笑自己的叔父龔守正文理不通,甚至嘲笑自己的父親龔麗正也只不過半通而已,不管

是自視太高,還是目無尊長,他的言行都不是一個做兒子應該有的。而等龔自珍作古後,他也遭到了兒子龔半倫的奚落。他兒子動不動就拿出他的文稿,隨意改動。每當改稿之時,都預先將其父的靈位置於案前,每改動一字,都用竹鞭敲擊靈位道:某句不通,某字不通。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才為你改正,使你不致欺矇後人,云云。   《餐櫻廡隨筆》一如《眉廬叢話》,在況氏生前並未單獨成書出版,此次據《東方雜誌》重新點校,並製作小標題,便於讀者檢尋,是繁體版的首次出版。其間也參考張繼紅簡體版的點校,特此致謝。 ▎兩湖自強學堂 兩湖自強學堂建設於武昌,為中國第一中西學堂。經始光緒中葉,丁酉、戊戌以還,規模燦然大備。遵守當時著各

省改書院設學堂諭旨,以中學為主,西學為輔。注重中文,每日上課時間,中文訂一時,其餘各門功課,均訂半時。其外國語言文字,有英、法、俄、德、東五文。文各有堂,軒敞閎闊,聘外國士人教習。有助教,有翻譯,非一知半解者得濫竽充數。此外唯體操、算學,教科不煩,而教法認真。學生考取入堂,無庸繳學費,齋房整齊,餐膳豐潔。凡所需用中外書籍、筆墨紙張、操衣靴帽(每季一換)等,悉公家辦給。中文及外國五文、體操、算學,各有領班、幫領班學生,由各教習憑分數補薦。領班每名每月薪水紋銀十六兩,幫領班每名每月薪水紋銀八兩,各八名。每月考課一次(中文論說)。第一名獎龍銀十圓,以次遞減,至第三十名猶得二圓,第五十名猶得一圓。學生

中程度稍高,眷屬不多者,兼可無內顧憂矣。張文襄督鄂十數年,此自強學堂之設,不可謂非育才恤士之實政也。余於戊戌、己亥間,充自強學堂中文教習。辛丑自鄂之蜀,甲辰返自蜀,則已改文方言學堂,非復向日章程矣。 ▎左宗棠論戰 左文襄總制陜甘,並授欽差大臣,督辦軍務。上疏曰:「臣維西北戰事,利在戎馬,東南戰事,利在舟楫。觀東南事機之順,在炮船練成後,可知西北事機之轉,亦必待軍營馬隊練成後也。春秋時,晉侯乘鄭之小駟以禦秦,為秦所敗,是南馬不能當西馬之證;漢李陵提荊湖步卒五千,轉戰北庭,為匈奴所敗,是步隊不能當馬隊之證。」援據經史,讀書得間。